亦是他和身后两个小弟的恐怖之源。
不对,恐惧的不止是他们三个。
郑落竹重新去看越胖子,他的神情和眼里,明明也带着恐惧的底色,只是被愿赌服输的坚持,勉强盖住了。
“够了。”丛越不想再这么难看下去,直接和花衬衫道,“今天的事情就当你们全不知情,你们现在就回酒店房间,之后再发生什么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和你们无关。”
花衬衫一怔,发热的脑袋有些许冷却。
身后的小弟咕咕哝哝:“没有不透风的墙,约架这事儿不少人已经知道了……”
花衬衫动摇,眼看又要陷入纠结,丛越一咬牙,快刀斩乱麻:“架是我一个人约的,输是我一个人输的,等会儿到酒店大堂,也是我一个人让还乡团丢脸,你们拦过,没拦住,知情不报,是被我威胁,听懂了?”
花衬衫和俩小弟懂没懂,不好说,郑落竹可是听得明明白白。
这番说辞就等于越胖子把所有错揽了,花衬衫和俩小弟顶多就是个“被胁迫所以没敢说”,情有可原,楚楚可怜。
但苍天大地都看着呢,花衬衫才是“万恶之源”吧。要没他当初在购物区挑事儿,要没他被打脸不服气搬出越胖子,能有今天这事儿?
郑落竹不可思议地瞪着越胖子,觉得对方现在头上顶着光环儿,环儿内俩大字——圣父。
“越队长,”一直安静的唐凛忽然出声,音量不高,但清清冷冷的声音,在封闭的训练室听得很清楚,“你能代表你们整个还乡团吗?”
越胖子还处于对花衬衫的失望和羞耻中,冷不丁听见唐凛问,脑袋有点不转:“什么?”
唐凛倚靠着训练室壁,悠闲道:“我说,你的表态能约束整个还乡团吗?你能保证你在大堂宣布完,还乡团以后就真的绕着VIP走了?”
丛越语塞,嘴唇动了又动,半晌,才发出一点干涩的声音:“我不能保证。”
他可以履行赌约,但他只能保证自己和自己手下的人……不,只能保证自己以后遇见VIP会绕着走。
经此一事,他能不能继续在还乡团混下去,还是个未知数。
“既然如此,”唐凛淡淡抬眼,“你在不在酒店大堂表态有什么意义呢?”
丛越哑口无言。
郑落竹有点同情他,甚至私心希望唐凛别太刻薄了。人都已经让老板打脸了,也很有骨气地准备去酒店大堂履行赌约了,何必再……
一直站在训练场中央,仿佛所有后续事件都同他无关的范总,忽然迈开脚步,朝丛越走过去。
郑落竹的思绪和目光都被老板带走了。
他不知道老板要对丛越做什么,但怎么想都比被唐总刻薄两句的杀伤力大。
老板走过去了。
老板走到越胖子面前了。
老板绕开越胖子……继续往前走了?
老板打开门离开训练室了???
还没等郑落竹反应过来,唐凛也越过他身边,越过越胖子,离开了训练室。
两位老总走得片叶不沾身,留一屋子花花草草风中凌乱。
郑落竹只剩南歌,看她的目光简直像在看亲人。
南歌忍着笑走过来,拍拍他肩膀:“还没看明白队长的意思么,撤吧。”
郑落竹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有点明白了,原来不止他一个人想对越胖子网开一面。
不过新的问题又来了:“咱们VIP定组长了吗?”
“反正不是他就是他,”南歌佛系地摊手,“现在俩都走了,我估计这就是队长的意思。”
郑落竹:“……”
不用估计,就是了。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领导们的路线离去,郑落竹是VIP最后一个跨出训练室门的,临从外面关门的时候,他忽然又探头进来,对着仍懵逼的丛越大声道:“以后收小弟好好把关,挑个西瓜还得拍两下听声呢,别什么歪瓜裂枣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