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宠。
黎枝还未从“贵豪门真乱”的感慨里抽身,宋锐尧忽然看向她,方才阴招毒爪的凌厉收鞘,一派温和微笑,说:“彦城的女人缘永远这么好,女朋友都这么水灵漂亮。”
黎枝一点也没有被夸的喜悦。
“但也给小妹妹提个醒,我弟弟年轻,哪天让你受了委屈,比如被丢被甩什么的,你多担待。”宋锐尧说得和气,笑意盎然,却真真儿的阴冷如秋。
无人敢搭腔。
宋彦城站在她前面,黑色身影似要与这秋夜一脉相融。
宋锐尧占了上风,讥讽一笑正欲走。
黎枝看不惯也听不惯,她忽然向前一步,亲昵自然地挽上了宋彦城的手,笑容明亮大声问:“你会不会‘丢了甩了我’呀!”
她微仰下巴,语气轻俏,望过来的眼神却温婉绵长。
宋彦城与她对视,温热的掌心盖住她缠上来的手,轻轻拍了拍手背,柔情蜜意答:“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黎枝:这一届的总裁破事儿真多(嫌弃脸 面子被下得彻底,宋锐尧表情刹变,拂袖而去。
“还不松?”方才的温情随之消散,宋彦城冰冷道。
黎枝挽住他的手,贴得近,心想,明明是帮你,搞得好像占便宜似的,真是白眼狼本狼。
气不过,她松手前狠狠拧了一把宋彦城,然后立刻后退三步,假装看风景。
宋彦城吃痛得莫名其妙,看她一眼,沉着一张脸到底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他步子大,黎枝跟得吃劲。快到门口时,宋彦城脚步顿了顿,等她跟上来后才重新迈步。
客厅里就能听到老人抑扬顿挫的吼声,大半夜的,整个老宅鸡飞狗跳。直到宋彦城和黎枝出现,全屋人跟找到解药似的松了口气,“老爷子!你看那是谁来了?”
宋兴东喘着气儿,瞪着眼望过来,顿时高兴了,“红瑶,你来看我了啊。”
黎枝的微笑拿捏得恰到好处,说:“您要再不好好休息,我下次就不来了哟。”
屋里站着的人或诧异或生气,还没人敢和宋兴东这样说话。
刚要发火儿,却见宋兴东立刻安静,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儿不再吵闹。
一物降一物,立竿见影。
再后来,屋里只留宋彦城和黎枝,宋兴东开始自言自语,全是他当知青时的往事。
一番忆苦思甜后,已是凌晨两点,老人终于疲倦睡着。
离开老宅,深秋夜凉,黎枝差点没被冻傻。
宋彦城还算有点良心,没让她自己打车。到了巷口,黎枝十分自觉,也不用虚情假意地说什么再见了。
小区老化严重,楼道的感应灯又坏掉。刚到二楼,黎枝收到转账通知——
8888。
今晚的辛苦费。
宾利往南区开,宋彦城仰头阖眼,不发一语,但季左知道他没睡。
晚上宋锐尧那番话不好听,明嘲暗讽不知道有多少次。宋彦城是个能忍的人,从不在明面儿上大肆争论,但自从老爷子得病后,宋锐尧的恶意针对越发明显。
原因很简单。
宋锐尧是光明正大的宋家长孙,深得老爷子的欢心,从小到大就是按“接班人”的路子来的。就算出现了个被半道接回宋家的“豪门弃子”宋彦城,他的地位仍艰深不可撼动。
眼见着栢铭集团快要得手,谁知宋兴东突然得了个老年痴呆,董事会换届被耽误。
宋锐尧本没当回事,但就在上个月的一次总经理例会上,他与宋彦城为了一个基建项目产生分歧时,集团手握经营大权的莫副总却忽然发声,十分坚决地支持宋彦城。宋锐尧这才后知后觉,一直贴着“平庸私生子”标签的宋彦城,不安分开始得明目张胆。
宋彦城二十有八,虽年轻,但能忍常人之不能,沉稳阴冷四个字跟刻在骨子里似的。如今老爷子得了这个病,相当于一切重回起点。季左知道,宋彦城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