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反应得够快,也知道那两个人贩已经进了城,现在最要紧的是让方县令封闭城门,一家家搜,要不然等他们出城,就等于大海捞针。
顾永旦立刻应了声是,陆时秋忙道,“我也去。”
陆时秋抱着三丫,“冷不冷?”
三丫很冷,但看到爹爹焦急的脸色,她把话咽了回去,轻轻摇了下头,“不冷,先找妹妹。”
陆时秋热泪盈眶,将她的头埋进自己怀里,声音有些沙哑,“好孩子。”
旁边的陆时春叹了口气。
四人到了县衙门口,衙役看到陆时秋立刻怒目而视,刚要抽刀阻拦。
顾永旦拧眉,瞪着对方,“我是顾家人。赶紧去禀告你们县令,说我有要事找他。”
衙役听到他姓顾,脑子有点发懵。
盐俭县,说得上名号的人家只有那几个。顾永旦刚从西风县搬到盐俭县,就曾上门拜会过方县令。
听方县令说,这顾家是顾中丞没出五服的族人。
是方县令都得罪不起的存在。
守门衙役不敢耽搁,“你们稍等,我现在就去。”说完,脚下生风跑到后院。
陆时秋搂着三丫的手,他这辈子从未有此刻更深刻认识到。功名的好处。
他四弟是个秀才,县令大人根本不看在眼里。而顾家,有个四品京官,哪怕关系隔了一层,都顶顶有用。
后院,光天化日之下,方县令连衣服都脱了,房间也暖和了,色眯眯地看着斜躺在炕上的小妾。
他扭着那个肥胖的身子,捉住小妾的脚,准备来个鱼水交融。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方县令气得火冒三丈。
“大人,顾家人求见。说有要事。”
方县令一腔怒火根本撒不出去,从小妾身上翻下来,拿起床头的衣裳就往身上裹。还不停问外边的下人,“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还没有。不过看样子挺着急的。他旁边站着的男人之前在县衙门口敲过鼓。”
方县令正在穿靴子,听到这话,身子差点歪倒。
“什么?”
方县令脸都白了,这啥人居然连顾家人都请得动。
他麻溜掀开帘子,连跟小妾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提着袍子就往外冲。
“哎哟,这位大哥快请进。下官有失远迎,实在恕罪。”
这话说得很是谦虚。顾永旦只是个白身,县令却自称下官,只是想给顾永旦戴高帽,平息他的怒火。
顾永旦拱了拱手,也不跟他来这些客套话,“草民顾永旦。这是我邻居陆时秋。他家住红树村,昨天晚上,小女儿在村口被人掳走了。一路尾随,人贩子已经进了县城。想请您帮忙查一查。”
方县令忙不迭点头,“应该的。”
他沉声吩咐旁边的衙役,“吩咐四个城门的衙役,把城门全都关了。然后一家家搜索。哪怕是要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四个衙役领命而去。
方县令看向陆时秋,“你们能不能提供什么线索?知道犯人长什么样子吗?什么脸型,眼睛怎么样,知道不?”
陆时秋看向三丫。
三丫当时离得有点远,记得并不多。
方县令鼓励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越详细越好。”
三丫仔细想了想,“个头有我爹那么高。一个壮,一个瘦。壮的那个脸上有道疤。很长很长。”
方县令抄着手,眯了眯眼睛,“有疤?”他拍着巴掌赞道,“这是条线索。”
陆时秋摸摸三丫的脑袋,三丫冲陆时秋笑了笑。
方县令吩咐随从,“你把县衙所有值守的衙役都叫过来。”
随从微微有些惊讶,“全部?”
方县令斥道,“废话。当然是全部。”
随从点头。没一会儿,衙役就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