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闻言,随即面无人色。
“云霓生!”云琦咬牙骂道,“你竟这般歹毒!云氏列祖列宗若泉下有知,定不会饶你@”
我说:“是么,他们若来找我正好,我可问问他们,你为夺家财不惜谋害堂妹,该当何罪。”
云琦还想再骂,声音突然哑了下去,少顷,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我,神色惊恐。
我笑了笑:“堂兄莫慌,这不过是穿肠烂肚丸的副症,过个两三日便好。堂兄也不必忧心性命,你我到底是手足,接下来的日子,我会让人好好盯着堂兄,若我不曾听到半句堂兄的不是,自会给堂兄捎解药来,一月一次,绝无食言。”
云琦的额头上沁出了汗来,喘着大气,未几,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他旁边的侍卫也一样,待我起身时,二人已经不省人事。
“这两人怎这般无用。”程亮讶然,“这便吓昏了过去?”
我说:“不过是药效罢了。此地不可久留,我等须速速离开。”
众人皆应下。
“霓生,”阿桐忽而道,“隔壁那个二王子,他方才一直看着,如何处置?”
我看向隔壁,司马敛正坐在榻上看着我们,目瞪口呆。
见我看过去,他忙缩到被子里:“我什么也不知晓,莫杀我!”
我微笑,让人将他牢门打开。
“我不杀大王。”我说,“不过大王莫非就甘心留在这石牢中,生杀由人?”
司马敛一愣,看着我:“何意?”
我说:“大王恨张弥之,是么?我也恨他,我不但可帮大王杀了他,还可帮大王拿回东平国,堂堂正正地做东平王,大王以为如何?”
司马敛目光一动,盯着我。
“你……”他说,“我凭什么信你?”
我说:“大王不信也无妨,出了这个门,我便与大王无瓜葛。不过张弥之勾结蒋亢,杀定了大王,还望行刑之时,大王切莫后悔。”
说罢,我转身便要走。
“我信!”司马敛突然大叫一声,挣扎着从榻上下来,目光大亮,咬牙切齿,“我随你们走,杀了张弥之!” 据吕稷告诉我, 他们这些人都是曹叔在明光道里择选的精锐, 平日专做些暗地里的勾当。他们直接听命于曹叔, 甚少露面,故而明光道中知道的人很少,就连蒋亢,也只是认得老张而已。
如今看来, 曹叔这一手考虑得颇是周道。
蒋亢虽明面手握大权, 却并非密不透风。论威望, 曹叔和曹麟仍然在蒋亢之上,即便在蒋亢麾下,也仍有不少人向着曹叔和曹麟。蒋亢自然也明白这些道理,一直努力排除异己,不惜将岑欣这样的人任用为心腹, 然而再密的网也仍然有筛漏,并非无空可钻。
昨日我不曾到约定的地方露面,程亮和吕稷便察觉了不妙。吕稷即刻回到城中打探,得知了我被蒋亢拘押在这石牢之事。而后,他通过暗线,定下营救之计, 给我传递了消息;且颇是心细,他和程亮都知道我那些物什乃我行事的倚仗, 打听了去处,提前偷了出来。
“曹叔果真无事?”出了石牢之后,我忙问道。
“曹先生无事, ”吕稷道,“老张如今就侯在城外,会面之后,可带女君去见他们。”
我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又不禁疑惑:“他们逃了出去?蒋亢不知么?”
吕稷笑了笑:“女君日后便知。”
我知道现下不是多说的时候,也只得不问。
吕稷的人手段不差,这石牢在王宫之中,守卫加上狱卒九人,当下都被捆得结结实实,扔在了一间屋子里。我与阿桐和司马敛各自取了守卫身上的兵器和通行令牌等物,装束成正经军士的模样。
出来之后,程亮回头看了看石牢,有些不放心:“这些人留下活口,被发现之后定然会如实交代,发现得越早我等就越危险。”
吕稷道:“这些人都是明光道的弟兄,曹先生吩咐过,若非万不得已,不可伤弟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