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人走到了林子边缘,原先被树叶挡住大半的屋子,总算得以看清楚。
三角形屋顶之下是方方正正的屋身,像池尔买给朋友家孩子的玩具屋,没有窗户,一扇小小的门紧闭着,看不到里头情况。
孙飞又凑过来:“池大哥,那个奖金……”
“吱呀”,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小姑娘跑了出来,隔着屋前空地和他们对视。
很精致的小姑娘,中国人的脸庞,头发却是西方人的金黄色,随着打量的动作,黝黑的眼珠子在眼眶内晃来晃去。
林间小屋、小姑娘,给人的感觉却并不美好。
伴随门再次被人拉开,又出来个人,小男孩,黑发、黑眼,藏青色西装短裤,酒红色背带裤,还打了个小领结,非常帅气。
小男孩似乎比女孩活泼很多,笑着拉小姑娘:“我们来下棋好不好?”
下棋?
孙飞茫然的看看池尔,又看小孩。
小女孩:“好,你去拿。”
“嗯嗯。”
小男孩进屋,女孩继续和池尔二人对视。
“那个,请问,我们能不能进去?”孙飞摆出平生最和蔼的笑,“你家大人在吗?”
小男孩蹦跳着出来,一手抱着个盒子,一手拎着折叠桌:“下棋啦。”
小女孩对他说:“他们想进屋子。”
就见一直笑嘻嘻的小男孩的猛地变了脸,漂亮的黑眸子,隔着十几米距离,都迸射出瘆人的寒意:“没看到我们要下棋么?”
孙飞:“……”
小女孩冷淡的坐下来开始摆棋盘:“他们也有两个人,不如把那两个也喊出来,跟我们一起下棋好不好?”
小男孩又恢复了笑脸:“都听你哒。”
池尔抖了一下,这个小男孩的言行,配合那个萌萌的尾音,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不过,还有两个人,难道也是玩家?
屋门再次开启,两个成年人慢吞吞“蹦”了出来。
没错,是蹦的。
两个男的,看着和孙飞差不多年纪,脚底像安上弹簧,蹦起来又快又高,啪嗒啪嗒的朝两人蹦过来。
孙飞“嗖”一下躲到池尔身后:“这,这啥玩意儿?”
白如雪的脸色,混黄的眼珠,呆滞木然的神情,蹦跳的时候腮帮子随着颤抖,重重落地的声响让人觉得脚疼。
可他们似乎毫无察觉,就那么僵硬的蹦到了两人面前。
“规则很简单哦。”
小女孩的声音有些甘甜味儿,是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特有的甜味,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他们两个是黑棋,你们是红棋,你们赢了,就让你们进屋哦。”
小男孩咯咯咯的笑:“如果他们赢,你们就会变成他们哦。”
望着眼前两个比死尸只多一项蹦跳技术的人,池尔抿紧了嘴唇。
小男孩缓缓捏起一个棋子:“开始啦,来吧,跟我们一起下棋。”
落棋,两个蹦蹦跳到他们右侧,木然的等待着下一步。 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 池尔看不清两个小孩子下的什么棋,原本想走过去瞧瞧,却发现脚下如同生了根, 半步都挪不了。
蹦蹦——也就是那两具尸体的代称, 缓缓开口, 极慢、极死气沉沉的说:“该,你, 们, 了。”
孙飞小声说:“我不会下棋, 围棋象棋通通不会啊,怎么办?”
“该, 你, 们, 了。”
话音刚落,池尔感觉要有一股很大的力量提着他的后背朝上, 两秒后落到蹦蹦后侧一点点位置。
和他一起飞过来的还有孙飞。
“卧槽, 为什么……”
蹦蹦再次跳起来老高,又朝某个方向蹦了过去。
那股提力又袭来,池尔和孙飞又飞了起来, 这次落在了蹦蹦前面。
四个人两两一组,距离拉开又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