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瑜听了这话,便也猜到了这一桌子应该是季景霄吩咐人准备下的了。
“还是驸马心细,怕公主饿坏了,早早让人备下了吃食,还都是一些容易克化的东西, 不怕夜里头肚子里难受了。”霜华觉得外头的风有些凉了,便将窗子给合上了。
拿眼睛扫了一扫桌上的东西,银耳莲子羹,还有各式糕点,傅安瑜抿了抿嘴叹了一口气,虽然有些吃腻了,但为了此时已经饿坏了的肚子,还是没有说什么,吃了起来。
用来宴客的厅堂,早就已经点上了烛火,烛火摇曳之下,是满堂的觥筹交错。
季景霄进屋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热闹的场面,给坐在上首的季何远行了李之后,便朝着那些等着灌他酒的人那儿走去。
“闻之你可是来晚了,那可就要罚酒三杯!”
“罚酒三杯!”
“罚酒三杯啊……”
有人起了头,众人便开始起哄了,纷纷喊着要让季景霄罚酒三杯。
“好,今天是在下大喜的日子,一定同大家喝个痛快!”季景霄拿起桌上的酒壶,给众人一一斟好,斟完了最后一杯,手中的酒壶也空了。
边上的书海机灵的把早就备下的一壶酒递上。
为自己斟满了三杯酒,举杯饮尽了:“大家随意,今天可要喝得痛快!”说着便拎着酒壶朝着另一桌走去。
在人影的那边,季景霄看见了自己父亲脸上努力压抑的愤怒,低头勾唇一笑:“母亲睡得可好?”
“主子放心,夫人此刻睡得定然是好的。”书海也笑着回答。
夫人今天当然是要睡好的,若是她睡不好,到时候可就要轮到书海睡不好了。
“新郎官快来,与我们喝上一杯……”
“再来一杯……”
“不行了……”
……
已经醉得脚步虚浮的季景霄,在书海的搀扶之下,才艰难地离开了宴席。
书海快被自己身上的人压死了,见着已经进了秋暝居,赶紧开了口:“主子,安全了,到秋暝居了。”
话音才落,书海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原本脚步虚浮的人也已经健步如飞的朝着新房走去。
走着还伸手朝后将一直拿在手里的酒壶扔给了书海:“今天干的不错,自己下去领赏去。”
“谢主子!”听到有赏可以领,书海顿时就觉得今天忙里忙外一点都不累了,精神抖擞的,也不枉自己先给人下药,又准备了一大堆的鸳鸯壶出来,双重保证,保证今天是完美的,没有刘氏试图捣乱;今天的主子也是完美,没有被灌醉,没有一身酒臭的。
“这嫁个人也真是麻烦得不得了,前前后后折腾了这么久的时间,还得挨着一天的饿,可真的是累死个人了,肩膀这儿多按两下,对,对,对,就是这儿……”
季景霄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傅安瑜的声音。
“这大喜的日子,公主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说着,霜华就双手合十,闭上眼念叨了起来,“公主是无心之言,菩萨可不能当真啊,无心之言……”
“放心吧,菩萨他老人家忙得很,可没有这闲工夫搭理我呢。”
一阵冷风吹过,直把站在门外的季景霄吹得冒起了鸡皮疙瘩,闻了闻身上已经没什么酒味了,季景霄就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傅安瑜趴在美人塌上,正舒服地享受着修竹的捏肩,就听见房门响动,意识到应当是季景霄回来了,立马起身奔到床边,两手微叠着放在腹前,端坐了起来。
进屋之后,季景霄就看见傅安瑜安静的端坐在床边,眼光一瞟,就看见了美人塌上面有些凌乱的薄毯,以及站在边上的修竹和霜华,转了眼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了,朝着屋里伺候的人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
修竹和霜华两个人看了一眼自家公主,便也行礼退下了,两个人捂着嘴笑着关上门,就坐到台阶上打算守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