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他受伤那一日尊主从牢狱中带了一个女仙回去,这仙敢在魔界境内旁若无人的走,想来就是这一个,这么看来现在这模样才是她本来面目,也怪不得魔帝会看在眼里。
蒲将军伤的并不轻,卧床休养多日。鵺乃上古凶兽,脾性古怪凶残,只听魔帝号令,地位自然比他这小将军要高的多,可也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那日竟然是为了护着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仙!
这几日他日日都在思考此事,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何时这连名号都不曾听过的仙就与魔界有了关系?本以为鵺出手,魔帝也不会放过他,熟料惴惴等了几日都平平稳稳的过来了,上峰甚至亲自来送了一次药,字里行间也是不知情。
如此一来蒲将军松下一口气,一连得罪魔帝两次,本以为这命是保不住了,好在这仙界女子也仅是个玩物。
不过他虽在床上躺了几日,消息也还算灵敏,知晓那个女仙被养在魔帝殿内,却半分不懂的委身侍君,直惹得魔帝日日冷着脸,心情沉郁。
他正愁不知该如何挽回在魔帝面前失去的颜面,她倒送上门来了!
“我寻你何事?你不在殿内伺候尊主,在我魔界肆意走动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此人是个不讲理的,饮溪并不愿与他多费口舌,一甩袖子转身便要离去:“我做什么并不需要向你交代,将军自便吧。”
谁知还没有走出几步,身上忽然缠上了一股绳,这绳与那日的捆仙锁十分相似,却不似捆仙锁那般好对付,越动便收的越紧,她掐着诀试了几次,发觉这东西竟然与牢狱之内的枷锁一样,越是攻击,反击就更厉害,什么术法都没用。
饮溪一惊,没有料到这将军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都已知晓她是封戎的人,还敢当众将她绑起。
“你要做什么?!”
蒲将军阴笑,大步走近:“今日是你走了运,碰上我肯送你飞上枝头做凤凰!”
他上前一把拉过绳子另一端,两人身外便立时卷起一阵风,再一睁眼,已到了一个饮溪从未去过的地方。
这地方瞧着似是一个院落,应当是蒲将军的居所,院里有几个侍从,见了他便行礼,叫一声将军。他拉着饮溪大步往内室走去,众人好奇的目光便落在饮溪身上。
饮溪心跳如雷,不知这个将军要对她做什么,死死咬了咬牙,憋出一句话:“你若敢碰我一下,封戎绝不会放过你!”
蒲将军回身见到她眼神,被那眼中浓烈的情绪震到,发怔片刻,连连冷笑:“你却是个好运的,被尊主看上了眼,如今就是尊主的一条狗旁人也不会动它分毫,你且暗地里偷着乐罢!”
他当真是恨极了仙,毁了大半的面容上除了恨就是恨,青筋暴起满面账红,恨不能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只剩下一只手紧握成拳,因太过用力而发抖。
“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神仙,平日里端的是清高,背地里却做尽了恶毒之事,这天地的秩序早该换一换了!”
这一句话里有话,想到从小妃子那处听来的秘密,饮溪哑然,料想这恨绝非是无缘无故来的。
半刻中前见面时他虽一脸阴戾,却好歹尚有几分理智,可一提到仙,就好似控制不住,顿时狂躁起来,这般暴怒,像是立即就要杀几个仙泄愤才是。
“冤有头债有主,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将我捉来也没有用。”异性还是不愿闹出大动静,她时刻谨记这一遭来魔界是为了救出抱素,有这古怪的绳索在,她是分毫也奈何不得,多说一句便是自讨苦吃,还不如缓了语气,能谈则谈。
“你放心。”蒲将军神情渐渐平稳下来,除了冷便是冷,他忽然放慢了语调,那声音却阴阳怪气,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我再说一遍,只要你一日是尊主的人,就一日不会有人动你。我不过是替尊主做一件事,教你学会老实。”
“你要做什么?”饮溪警惕看他。
蒲将军往前走两步,居高临下看她:“听闻你对待我魔界君主不假辞色?”单手折起鞭子,顶在她下颚上逼着她抬起脸来,他冷笑:“你还当自己是个冰清玉洁的仙?来了魔界就要守魔界的规矩,被尊主瞧上乃是你的运气,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