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吗?”
名字?巫欢这才反应过来,小哥哥在问她的名字。
“巫——”
“嗯?”
“哇呜呜呜呜呜。”
巫欢伤心欲绝地看着被挤得变形的慕斯蛋糕。被她小心护在胸前的慕斯,因为刚才少年的靠近而毁了形状,凄惨地黏在透明盒内壁。
“笨蛋。”
少年看着小孩喃喃自语:“这么爱哭,不会叫呜呜吧。” 少年侧头想了想,刚才第一次问小孩时,她的回答是“甜甜”?难不成就叫甜甜?
他嗅着小孩身上的奶香味,嗯,是挺甜的。
慌乱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巫一鸣从街角处拐进来,一眼看见与巫欢窝在一起的流浪儿少年,心里一紧,忙奔来,一把抱起巫欢,警惕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少年。
“哇呜呜呜——”
“窝的甜甜,坏掉惹。”巫欢抱着被挤坏的慕斯哽咽。
巫一鸣松了口气:“没事,爸爸再给你买。”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少年一眼,抱着巫欢离开。
……
“花花?画画?”
闻宴的唇角勾起冷漠的弧度,抬起的眼眸漆黑如墨,没有一星半点的光,他轻道:“还是甜甜好听。”
半晌。
闻宴抬起右手,鲜血顺着手指滴落而下,如同幽谷的深潭,一滴滴敲落在寒岩之上。
“闻家。姚家。”闻宴抬脸,眸色冷戾,“你们不给我立足之地,我偏偏要回去。”
他捏了捏手指,忽然一顿。
“奇怪。”闻宴看着暗红的指尖,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站起身。
“今天是几号?”
路过的将校服穿得不伦不类的男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暗骂了一句小乞丐,绕行而过。
“今天是几号?”
闻宴走向他,明明比男生还低了一头,却气势不减。平静的面颊透着一股瘆人的狠,让男生一个哆嗦。
“6月12日。”
“哪一年?”
刚想骂神经病的男生望进闻宴那双令人发怵的眼眸,飞快地道“万梦3104年”,然后拎着书包跑远了。
3104年。
奇怪,怎么才这个时候?这么说,他还没有回到闻家。
闻宴低头看了看双手,这沾满污垢的十指隐约还可以看出小时候养尊处优的痕迹,但只有他知道,那都是错觉。
对,没错,他的确是七岁回的闻家,但不是六月,而是十月。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这个时候回去的呢?
闻宴从记忆中找到答案。因为这是他的计划,他要回到闻家,从小浸透闻家的家业,慢慢掌控家族命脉。
可他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
闻宴扶额,脑中传来针扎般的疼痛。
……
两人偷偷把慕斯蛋糕带回画室,巫一鸣给她打掩护,只说是出门买颜料。林绘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叫住巫一鸣,看是有事商量。
巫欢就乐得一个人坐在画室内,大口大口地舀着慕斯蛋糕,一边哇呜填进嘴里,一边仰头看着搁在画架上的画板。
画上恰巧是在草丛中嬉闹的小猫,巫欢想起猫一家理论,弯着眼睛笑起来。
妈妈总说爸爸像猫,因为秉性相似;巫欢不知道什么是秉性,但爸爸也总说她像猫,馋嘴可爱,所以爸爸也馋嘴可爱吗?
巫欢托着小脸。一定是这样的啦。
吃完慕斯的巫欢抹抹嘴巴,踮着脚去开门。
开门的瞬间,苍白的光线刺进她的眼眸。
巫欢下意识伸手遮挡。
然后她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她疑惑地抬眸,看见窗台的绿植蔫着叶,无精打采。妈妈不是将它们照顾得很好吗?奇怪的念头在她脑中飘闪而过,然后她忽然意识到,妈妈已经病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