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提醒你一点,不要小看任何看起来弱小的敌人。”
紧接着这道陌生声音的是重击声和手机被一拳打碎的破碎声,然后强制挂断。
“杰森?!”
阿瓦达变了脸色。 “你还好吗?”
像是被塞进巨大的滚筒洗衣机里,脚下一片虚无, 身体诚实的遵循自由落体的规律, 周围是一片陌生而又可怖的黑暗, 这就像一个混沌未开的世界, 没有天,没有地, 没有声音, 什么都没有,更让人崩溃的是, 即使是大声呼喊, 也得不到一丝回音。
阿瓦达恢复本体的形态,这片空间没有边际, 她不知道这一切的尽头在哪里,只能等待, 总有结果。
放空思维,阿瓦达十分怀疑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还好有杰森,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忍受这样的环境。
另一个当事人,杰森艰难转过被包扎的像缠木乃伊似的脖子,深深记住下次绝对不能受这么严重的伤, 即使受了伤也绝对不能失去意识。
——绝对不要再让阿瓦达给包扎了,这手艺简直是惨案!
他偏头看看溅上血的墙壁, 给了一个十分中肯的回答。
“坦白来讲,不太好。”
“我有一个题外话的问题,鉴于我们谁也不知道到底会自由落体多久我就问出来吧。”
“你可以在人形状态下整理建筑内部空间吗?”
“......你的这种语气让我有不好的预感。”阿瓦达尝试着控制自己的重量浮在半空, 毫无疑问的以失败告终。
这里的空气就和它的空间一样诡异,完全不受阿瓦达的控制。
“你知道我们掉进这个空间很突然。”他想抬手摸摸鼻子,结果胳膊上被划出来的大口子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彰显存在感,倒抽冷气,他立刻乖乖的不再随便动弹。
“所以?”
“所以我大概弄坏了一个房间。”
杰森看着被他撞乱仿佛台风过境的房间,眼神飘忽。
这是一间休息室,原本属于这一层的公司所有。整个房间最显眼的是那张超大且柔软的沙发,就连沙发前精致的红木桌面都充满了资本主义的气息,房间能有三十平米,宽敞舒适。
但那都是过去时,现在沙发翻倒,桌面破碎,乱七八糟的纸张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碎裂的瓷器杂乱无章的粘在地毯上,墙面上还被溅了不少血,整个一个恐怖片现场:)
“哦,我看到了,没关系。”阿瓦达笑笑,“等事情解决之后别忘了把它整理好就行。”
内部房间的破坏会给她造成一定伤害,就像病毒进去人体,自身有一定的免疫力,但当超出这种免疫力的承受极限就会生病,一个房间的破坏只会让阿瓦达感到微微不适,并不会影响什么。
大量的破坏会导致她外表年龄降低,就像一开始刚刚变成人类形态时那样。
“我是伤患!”
他难以置信的强调。
“等你没事之后再说,先那么放着吧,我可不会忍心你带伤整理房间,放心我不是中世纪压迫劳工的农场主。”
又过了一段时间,黑暗终于被划破,阿瓦达低头,脚下很远处有一道亮光的裂缝,无数道明亮的光线从夹缝里争先恐后的溢出来,阿瓦达没有阻止自己的身体朝裂缝跌去,不管那里有什么也比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自由落体要好得多。
杰森的状态看起来实在不太好,否则阿瓦达也不会一直变着法的找些俏皮话跟他说。
她只是必须得确保杰森还是清醒的。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阿瓦达的声音再次凭空出现,就像是360度立体环绕音响在杰森的房间里来回回荡,就是找不到到底是哪里发出的声音。
“有人说过你这样有点吓人吗?”杰森强撑着抬起手上木仓,把弹夹填满,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听起来没有往常有力。
“我选择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