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倦是真的要哭了:“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主人。”
他抱着贝茶,心想,要不然就这样吧,就现在,把她关起来,这样他们就不用担心贝茶会离开,不用担心贝茶会突然带回其他的奴隶。
可脑海里又想起老国王说的话,他说,这样做是不对的。
凉倦也记得,贝茶喜欢的是善良的人鱼。
他慢慢松开抱着贝茶的手:“我只是担心主人所以才来看看主人的,魏烨今天说主人……占了别人的身体,我想说,不管主人是谁,我都陪着主人。”
凉倦松开她,贝茶反而没有再离开,她转身看向凉倦:“那如果是我错了呢?如果真是我占了对方的身体呢?你不觉得这是不对的吗?”
这样,凉倦这种心底善良的人鱼还能义无反顾的陪在她身边吗?
凉倦:“我会去找海木,既然海木存在,那我就一定能找到,不管海域有多大,我一定会找到海木,如果是主人……占了她的身体,那我就还她一个身体。”
贝茶沉默良久,叹了口气:“我们明天回王府。”
顿了顿,“去觉吧,你睡不着的话,我坐在你床边给你唱歌,你唱的那首摇篮曲,我也会唱。”
凉倦亦步亦趋的跟着贝茶回了房间,至少,贝茶没再将他朝外推了。
贝茶第二天回了王府,依旧是没从大门进去,落在地上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没了守卫。
取而代之的是正在下棋的沈修和贝辞。
贝茶有些尴尬,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贝辞。
沈修见他们父女俩一个比一个沉默,放下手中的棋子:“回自己家怎么不走正门?”
贝茶低头看着脚尖,越来越觉得今天来是个错误,连第一句话开口说什么都没想好。
凉倦突然翻墙过来落在她身边,眨巴眨巴大眼睛,朝前迈了一步,挡在了贝茶面前。
贝茶平时总嫌弃凉倦瘦,但关键时候她才发现,凉倦的身躯竟然能完完全全的遮挡住她。
贝辞见到凉倦先是微怔,随即说来第一句话:“我想和你的奴隶单独谈谈。”
贝茶离开之前,贝辞说凉倦是用他的钱买的,现在说凉倦,反倒带上了限定词,特意指出是贝茶的奴隶。
“他不是奴隶。”贝茶说,她看了看凉倦,“你想单独和他谈吗?”
凉倦也在担心贝茶,他还不知道贝茶究竟是不是占了人家的女儿,但看贝辞的模样,
“好。”
贝茶点点头:“我出去等你。”
院子里留下了贝辞和凉倦,贝辞盯着他干净的小脸,那里原本的诅咒不见了。
贝辞:“你的诅咒解开了吗?”
“解开了。”
贝辞没有回话,似乎是在回忆什么,过了会儿,他问:“你们在海里,旅途怎么样?有什么趣事吗?”
凉倦回答的很谨慎:“旅途挺好,没遇上什么特别的事情。”
话题又饶了回去,贝辞问:“你的诅咒怎么解开的?”
凉倦简明扼要的总结道:“机缘巧合。”
贝辞:“……”
屋里面谈的什么事,贝茶他们不知道,沈修站在她身边:“你去海里,有碰到什么有趣的事吗?”
贝茶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
不是被算计,就是在逃命,从精灵国到黑暗森林,都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
她想了想问沈修:“你知道我母亲是什么样的兽人吗?”
沈修和阿沅接触的不多,当年贝辞护他妻子护的格外严实,多和她说几句话贝辞都要在旁边放冷气,脸色沉的不行。
他回忆了下:“漂亮。”
这个评价贝茶都听腻歪了:“还有别的吗?”
“温柔。”
“还有吗?”
沈修:“没了,我太了解你母亲也不太好,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