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倦没得选,只得跟在贝茶身后,心跳如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贝茶她是故意的吗?
他只是个奴隶,只要贝茶开口,她完全可以让他睡在外面,然而如今,她竟然让他和她住一起。
难道她真的对自己有兴趣?
从第一次,贝茶给自己下药,虽然后来她解释自己是无意的,凉倦当时信了,现在他又不信了,怎么可能是无意的?
那种药,怎么可能无意中给别人下?
再说在狩猎时,贝茶不惜暴露精神力也要和其他人争夺他。
——凉倦现在还以为,贝茶是练了禁术才取得的精神力。
而且掉下山后,贝茶还一直带着他,说是骑熊下来的,估计是瞎说,她如果真的能操控熊,那他们当时就不用那么狼狈的跳马。
凉倦越想越觉得贝茶图谋不轨,如果贝茶是玩弄的心态,他能硬气的杠回去,可目前看来,她对他还不错,她救了他,背着他不辞辛劳走了那么远的山路,看她走路的姿势,似乎还受了伤……
正在这时,响起敲门声。
“贝小姐,水烧好了。”
贝茶应了一声,回头看凉倦,问道:“你先洗我先洗。”
凉倦艰难的开口:“你先吧。”
作者有话要说: 倦倦:都问我要不要洗澡了,她就是馋我的身体!
啊啊啊我傻了,我竟然定错了时间T^T
今天发个红包补偿大家叭 凉倦很有眼色的出了房间,并带上门,留贝茶一个人在里面洗澡。
屋后面不远处有条小溪流,寒冬腊月,水冰凉冰凉的,碰一下手指头都要冻掉似的。
凉倦脸色都没变,直接脱了衣服跳进水里,慢慢沉下去,寒冷的溪水滑过肌肤,洗去污浊。
似乎也要洗去这半年多当做奴隶的屈辱。
溪水冷的刺骨,冰的凉倦本来就懵的脑袋更懵了。
人一旦确定一个结论,就会找无数种可能去论证。
凉倦如今是真的觉得贝茶对他有兴趣,那种兴趣不是什么真感情,仅仅是在有兴趣的范畴,并且是没有恶意的那种。
他一时犯了难,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贝茶,对方身上的精神力能解开他的诅咒,他不需要贝茶耗尽精神力,只用她稍微帮他一点就可以。
——过程并不会轻松,甚至可能痛不欲生,不然也不会被当做禁咒。
凉倦心想,要不去讨好她吧,凭现在她对他微弱的兴趣,说不定会成功。
可毕竟不是什么光明的手段。
少年内心的良知不断受到煎熬,明明浸泡在冰水中,却如烈火烹油。
他在这里忍辱偷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回去将自己的一切夺回来,报了那国耻家仇,如今好不容易黑暗中露出了轻微星芒,看到了长久以来渴望的光明,他却退缩了。
凉倦慢慢沉入水底,他能感受到这条小溪和他的家相连,只要他朝东边游,就一定能回到家,可他如今没有精神力,身为废物,有什么资格回家?
有什么资格去争去夺!
半晌,凉倦睁开眼,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贝茶泡完澡,浑身轻松,穿上孙采之给她的衣服,坐在床上给自己的脚上药。
虽说后来是骑熊下来的,但她也实实在在的背了凉倦一段路,身体又娇气,脚心被硌出不少红印,有的地方甚至泛着血丝,在白嫩的脚上格外刺眼。
凉倦回来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幅模样,在触及她白嫩的小脚时,瞬间转身,“嘭”的一声关上门。
他听兽人们说过,雌性的脚是不能随便让别人看的,看了……就要娶她。
贝茶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不明白他又发什么疯:“你进来吗?”
她还想问问凉倦脸上的诅咒是怎么回事。
但凉倦误会了,他本来就觉得贝茶图谋不轨,如今简直是实锤,可贵族又不可能和奴隶通婚,贝茶对他的那点兴趣不足以让她反抗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