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茶嗯了一声,看了看还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凉倦,红眼睛望着她,雨水顺着他眼角滑下来,可能是因为冻得,他鼻尖有点红,跟一只哭唧唧的兔子一样。
贝茶将手中的伞撑开,颇有些心力交瘁,都不知道该说自己是被情绪影响,还是对凉倦毫无防备。
被从天而降的人抱了个满怀,她都没反应,白瞎了以前那么多的训练了。
明明她看到了刚刚的事,她也没有完全信任凉倦。
但不管怎么说,被凉倦这么一打岔,她心里那点感伤全都烟消云散了,对着沈修交待道:“我院子里有个奴隶,叫.春秋,你见过的,似乎被人欺负了,你帮我解决下这件事。”
沈修微微点头。
凉倦还死死的抱着她,听到她说话贴着她的耳朵,小奶音超大声:“不行不行,你不能关心他,我不喜欢他,你不要关心他!你只能看着我!”
贝茶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事儿我交代完了,我走了。”
朝前走了几步,凉倦还将她抱的紧紧的,勒得她都有点胸闷气短:“松开,我没法走路了。”
力气大确实实用,但她现在,弱小如鸡。
沈修站在雨中,看着他们两个像连体婴一样慢慢走远,最后也转身朝王府大门走过去。
贝辞站在门口,看到沈修回来:“她走了?”
沈修嗯了一声:“每次都让我去看,怎么不亲自去?”
贝辞:“习惯。”
第一次让沈修去哄贝茶纯属是随口一说,因为沈修说他去看看小姑娘怎么样了,贝辞随口就应了,之后见沈修哄小孩有一套,便都让他去了。
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贝辞转身:“走吧,回去吧。”
沈修举着伞,打在两人头顶:“你不担心她吗?”
“她回家而已,没什么可担心的。”
沈修长叹:“也是,下棋吗?雨天下棋,有意境。”
“好。”
那边,贝茶听到沈修走了,实在是忍不了了,没在沈修面前发脾气,是给凉倦面子:“松手,再不松手我踢你下面了!”
凉倦还抱着她,原本冻得苍白的小脸慢慢爬上粉色,耳朵也开始变红,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不能踢,踢坏了就不能用了。”
如果不是贴着贝茶耳朵说的,贝茶根本都听不到,她侧头的时候,耳朵不小心蹭到凉倦的脸,都能感受到他脸上的热度。
非要形容的话,凉倦就想一壶烧开的热水,如果有特效的话,还能看到他头上冒着热气。
饶是贝茶这种厚脸皮的人,都被凉倦带的不好意思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红着脸直接挣开了他:“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凉倦被她推了一下,地上又滑,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瘪瘪嘴不满的看着她,听到她质问以为她生气了,连忙站起身乖巧地站到她身边。
怯生生的,偷偷看了她好几眼,等贝茶举着伞平复了心情,正准备走的时候。
凉倦小声开口:“你还生气吗?”
贝茶:“………”
她没生气,她就是……没想到凉倦如此……她都找不到形容词!
“我没生气,我们快走吧。”
凉倦哦了一声,亦步亦趋的跟着,过了会儿,他又小声说:“我刚刚没有骗你。”
“?”
“踢坏了真的不能用。”
贝茶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不踢,行了吧,求求你闭嘴吧。”
凉倦听到她说不踢就十分安心的闭嘴了。
等贝茶找到河流,准备跳进去的时候,凉倦拽住她:“你不能在水里呼吸。”
贝茶:“……我能。”
“你不能,你不是鱼,你怎么能呢?”凉倦一字一顿的说,然后慢慢低下头,露出粉嫩的小耳朵,轻声说,“我可以给你渡气?”
说完抬眼看了她一眼,又匆忙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