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没了记忆,他也搞不懂自己的想法,干脆把这件事抛之脑后,悄悄的转移了话题,“中也要跟我一起去做身体检查吗,你之前也受了伤吧?”
“我的伤没什么大碍,回到组织里再稍微处理一下就行。”中原中也摸了摸腰间本该存在的伤口,触手却是一片光滑完整的皮肤,根本看不出半点受过重创的痕迹。
开启【污浊】之后,他的神智会暂时失控,事后只能想起一些零散的片段。可打爆了异能特异点之后,他还记得自己浑身破破烂烂的,疼得像是穿破了无数个大洞,理应不该一觉起来之后,便跟没事人一样。
他可不信是太宰找人帮了忙,毕竟,那家伙向来不安什么好心,不等着他醒过来看笑话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出手相助。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橘发干部习惯性的戴起手套,却忽然发觉自己的尾指上缠着一圈红色细线,而沿着它的轨迹望去,便会发现另一端正牢牢的系在黑发少年的尾指上,完全是一副把他们两个绑牢终身的架势。
——等等、这个……是怎么回事?!他的心意已经明显到这种程度了吗?连红线都冒出来了!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啊???
一脸问号的青年并不知道,这其实是守护符连接两人生命的证明,而且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旁人并不能看见,除非是在生死攸关的时刻里才会很清晰的显现出来。
若是被制作者知晓,恐怕会感慨一句:这大概是他异能使用的巅峰,简直比钻石婚戒更加耀眼啊! 在中原中也琢磨着“红线”的由来时,旁边的窗户忽然跃上来一道黑色的影子, 手里还提着个包得跟粽子似的太宰治。
“噗——”
橘发青年没忍住, 发出了漏气般的笑声。平日里他鲜少会如此失礼, 然而面对向来狡猾欠揍的老搭档如此狼狈的模样, 他真的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心情。
起码在这一秒, 他跟相泽消太达成了统一战线。
“有什么好笑的, 蛞蝓——”
黑发青年懒洋洋的拉长调子, 不知用什么样的方法, 竟灵巧的从拘束装置中脱了身, 然后站起来开始活动着手脚,还不忘用他特有的轻浮散漫声线狡辩着。
“我只是不想自己上楼, 才拜托监护人先生帮忙把我带上来的哦——”
——快住嘴吧!这谎话就连最单纯的敦君都不会相信的!
国木田独步忍着一腔槽意, 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来圆场,结果就听见旁边传来了棒读般的少年音。
“哦——真的吗,那你什么时候想要下去,记得跟我说一声,我也会帮忙的。”
相泽树里貌似真诚的提出建议,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 哪怕是没了记忆, 他对太宰治也是一副蓄满仇恨值的模样。
中原中也:“噗——”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他竟然能看见混蛋青鲭连吃两次瘪!真是值得开瓶好酒庆祝一下。
本来他还有点担心, 失了忆的小鬼头会不小心上了太宰的当, 再相信一堆乱七八糟的谎话。现在看来,猫科动物记仇的本事,大概是刻进骨头里的,根本无法磨掉啊。
被叔侄俩一同针对的黑发青年眨眨眼,露出了有点受伤的表情,摊摊手状似无奈的感慨着:“当个好人真难啊,唉,根本没办法得到别人的理解呢。”
“那种帮忙方法,哪怕受了益,也没人想感激你吧。”国木田没忍住,还是嘀嘀咕咕的吐了槽,随即很头疼似的招招手,继续着之前的工作。
“相泽君,我们还是快些去检查吧,再耽搁一会儿,恐怕要等医生们午休之后才能开始了。”
“……好吧。”
大约是意识到现在没什么出手的机会,树里又扭头跟中原中也说了几句悄悄话,其恋恋不舍的程度,足以伤透任何一个被忽略了的老父亲(监护人)的心。
目送着侄子离开后,相泽消太面无表情的审视着屋内的几个人,目光在橘发青年身上停留得最久,然后才轮到旁边的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