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代表的是一位剑者的魂,是身为剑者的最重要之物,任何他人的触碰都是不被允许的。
而眼前的人,就如此轻而易举地将剑递到他了眼前。
黑发少年却不敢接,就像是害怕自己的双手会玷污了这柄剑的光。
而沢田纲吉并不打算接受阿武此时的退缩,强行将剑柄塞到了黑发少年的手中。
——「惊吓值:35%/100%」
怕什么!你可是日后要成为剑圣的人啊,怎么能够试一把剑都这么胆小的样子啊!
当阿武碰到剑柄的那一刻,沢田纲吉感觉到他的剑变了。流动的水光似乎终于止了,仿佛每一滴奔流的水终于找到了休憩之处,无形的水骤然化为了有形的剑。
水蓝色的凛凛剑光映入沢田纲吉的双眼,这柄剑仿佛终于显露出了被流水掩藏的真正的样子。
「果然,你才是能让这把剑绽出真正光芒的人啊。」
黑发少年愕然地抬眼,刚才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并未开口的岭主大人的声音。
沢田纲吉抬眼笑着注视着黑发少年——
“你想吗?”
阿武缓缓才反应了过来,这是他之前所问的那个问题的回答。
他问岭主大人,他身为剑仆——我学剑真的好吗?
而岭主大人,却反问他——你想吗?
“从来没有人认为我想不想呢……”黑发少年愣愣地开口道,“如果我想的话,就可以吗?”
沢田纲吉重重点了点头,这已经代表了他所给予的无比肯定的回答。
然而阿武却清晰地听到了褐发青年的心声。
随着他手中的这柄剑,这柄剑真正的主人的心声化为了涓涓清溪般流入了他的心底——
「只要你想就可以。」
「这之后的道路,我会帮你铺好的。」
「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呢。」 接下来的日子, 沢田纲吉莫名其妙就忙得不可开交了。
本来沢田纲吉以为,他只需要坐镇第七岭的剑道会就好了。结果没想到,他身为岭主,是十二岭的每场剑道会都要参与的。虽然只是旁观而已, 但是如此多天一直周旋于各大剑岭间,每日醒来便是坐在高处居高临下地望着一场场剑斗,沢田纲吉也会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劳累感。
毕竟在十二岭的剑道会之后, 剑道宗会上所进行的便是十二岭之间最杰出的剑者之间的比试了。沢田纲吉也是才知道, 他身为岭主应该是需要从每场剑道会中, 洞悉另十一岭的即将参加剑道宗会的前三名剑者的剑术,而后为他们第七岭的弟子给予指点的。
沢田纲吉:“……”虽然道理我都明白, 可是你们的剑术, 我真的看不出门道来。
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沢田纲吉只能指望他的五位大剑师们担下此等重任了。
不过, 幸而五位大剑师们也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岭主不问世事的冷漠性子,所以也未想要劳驾沢田纲吉参与其中。每一场剑道会一结束,五位大剑师就立刻没人影了,窜在一起开小会商讨战略。
完全不靠谱的沢田纲吉也只能在心中暗暗激励着支撑着第七岭的这五位大剑师了。
——真的很抱歉,我们剑岭的未来就只能靠你们了啊。
十二岭剑道会, 第七岭是举行的最后一场,因为沢田纲吉在抓阄上幸运地抽中了最后一个。习惯倒数的沢田纲吉对自己从十二场次抽中了最后一场的手气,心中竟然丝毫不意外。
只希望在剑道宗会上,我们第七岭不要是最后一名就好了。
在看完了十一场剑道会之后,沢田纲吉也开始觉得剑者之间的剑斗有些千篇一律了。因为毕竟剑道会是初入剑道的「剑者」之间的比斗,而「剑者」所教授的剑术大都是一样的, 区别便是熟练程度与剑术所施展出来的威力不同而已。虽然杰出优秀的剑者会在指导下修行更为高深的剑术,但大多剑者只有在他们成为了「剑士」之后,才会开辟出属于自己的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