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买布需要布票的时代, “的确良”虽然贵,可它不按实收布票, 而是打折收取, 同时它的优势也很明显, 虽说不吸汗, 也不太透气, 但架不住它挺括滑爽,好洗还容易干,更重要的是它结实耐磨,一件顶得上三件,这对一些布票紧缺的人家来说可是件好事。
后世的人大多喜欢纯棉制品, 舒爽透气,赵星河身上就穿着件的确良的衬衫短袖,天气一热就闷的透不过气,而且它不吸汗,一出汗就贴在身上,若是遇上水,透明性更强。前天她出去买菜,回来半路上下了阵雨,多亏快到家门口了,不然她可全“走光”了。
她打算去百货大楼逛逛,她手上有几张在黑市买的布票,无论如何也要再添置两件棉麻的衣服。原主有两件“回纺布”做的短袖,就是那种把回收的破布打烂,重新纺纱织布做成的衣服,虽说便宜不用布票,可它穿在身上痒不说,也实在不结实,赵星河洗衣服的时候力气大了点,直接搓了个大窟窿。
高远阔下班回来就注意到了赵星河换了新衣服,水蓝色的棉质短袖,衣领上还绣了朵兰花,头发被她盘成发髻扎在脑后,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干净。
赵星河锅里炒着菜,回头对他笑了笑:“回来啦。”
“嗯。”高远阔点点头,放下手里的东西,也进了厨房。
他从后面拥住赵星河,把人圈在了怀里,两具身子贴在一起,加上锅里的菜还冒着热气,热度陡然上升。
赵星河有些不自然,她绷直了身子,手里的铲子胡乱的翻着,嘴里埋怨道:“你贴那么近做什么,热死了。”
高远阔没说话,只是抬手打开上面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大号的盆子。
他退到一侧,手里还拎着盆,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我拿个盆子。”
赵星河也没看他,心虚的哦了一声,继续假装认真的在炒菜。
高远阔忽又凑近,近到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他说:“你以为我要干嘛?”
赵星河瞪他,小脸气鼓鼓的,手里的锅铲子蠢蠢欲动。
高远阔心情大好的笑了两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真可爱。”
说着照着她的脸蛋亲了一下,故意似的“吧唧”一声亲出了响声。
赵星河嫌弃的搓了搓脸,抬腿就要踢他,却被高远阔灵巧的躲过。
他把买回的西瓜放在盆子里,又倒上凉水冰镇好,一会儿吃完饭吃正好。
赵星河今天上街倒真看见有卖西瓜的,她问了价钱,五分钱一斤,可最小的也要十斤左右,她还买了别的东西,实在拿不动,只得作罢,没想到晚上高远阔就买回来了。
她盛菜的时候还在说:“我今天想买来着,可是拿不动。”
“我知道你想吃。”高远阔接过盘子。
赵星河看他,切了一声,递给他几双筷子,“你可厉害了,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蛔虫不敢担,就是比较了解馋猫的习性。”
“说谁馋猫呢?”
高远阔一歪头,嘴角带笑,那表情不言而喻。
“卖萌可耻!“赵星河鄙视他这种行为。
“什么是卖萌?”高远阔不懂就问。
“二婶饭好了嘛?”两个孩子闻到香味跑出来,哒哒哒的脚步轻快。
“这才是真正的小馋猫呢!”赵星河看着两个孩子笑。
美美也笑:“我是小馋猫,二婶是大馋猫。”
高远阔嗯了一声,端着菜出去。
赵星河对着他的背影举了举拳头。
饭后高远阔切西瓜,一听到有西瓜吃两个孩子晚饭都没吃好,就惦记着西瓜,这会儿两双圆溜溜的小眼睛盯着西瓜一眨不眨。
高远阔买回来的西瓜大,又没有冰箱,切开吃不完明天就得坏了,赵星河找来两个盘子,一个盘子里放了两块,让两个孩子给楼下的程爷爷和宋奶奶送去,她也去给邓军红家送了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