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恩看着被猫追着跑的松鼠,又提醒道:“那是父神养的松鼠,你小心点,别弄死了。”
亚历克斯颤抖着把松鼠关进了笼子里,每天捧着果仁往里面递,一边递还一边觉得疑惑:“父神的松鼠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西恩:“父神的松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管得住吗?”
亚历克斯:“……”好像有点道理,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这么几天折腾下来之后,第五天的晚上。
西恩终于撑不住了,直直地栽倒在床下面。
侍从将他扶回床上,却发现他双眼紧闭,呼吸急促,惨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红,似乎在发高烧的样子。
亚历克斯听说之后,抬腿就要踹那个一直磨蹭的药剂师。
但药剂师却在被踹到之前躲开了,那个一直显得又笨又傻的年轻药剂师推了推眼镜,他背后连着数十根丝线。
“还真没留后手……”
他打开抽屉,拿出早已配置好的药剂,递给了惊得说不出话来的亚历克斯。
“喏,你要的解毒剂,赶紧给他用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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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亚:臭小子死在外面算了。
西恩:我保证,情敌走过的最漫长的路就是我的套路。
刺杀 亚历克斯和早已被丝线控制的药剂师一同来到病床前。
他们又确认了一次, 神座西恩的情况是否真的是那种半只脚踏过死亡线的危险。在确认过之后, 药剂师再次推了推眼镜, 将解毒剂从西恩的臂弯注射进去。
药剂师现在不是药剂师,而是他背后控制着线的人。
他话语中满是欣羡:“他的身体素质真好, 五天了,还能发高烧应激反抗。”
“他以前身体也就那个样子,普通长生种, 除了脸之外都不起眼的。”亚历克斯也有些羡慕, “成了神座之后,他就变得遥不可及了,魔力、身体素养,一日千里地在进步。”
亚历克斯羡慕的理由很简单, 他那时要不是酒后发疯拽住了父神的头发,这个位置也许就会是他的。那令人欣羡向往的权力,那立于世界最高处的地位, 一切的一切,都会属于他。
这个世界上最遗憾的事情从来不是得不到,而是咫尺之距,不战而败, 失之交臂。
但现在想来,亚历克斯还是觉得不公平。
西恩当年发疯时做过的蠢事可不比他少, 那家伙还咬过父神的手, 抱着父神哭, 也没见他被父神拔掉满口的牙或者两只手都卸掉。
这明明就是已经内定了是他, 所以父神才不对他动手。
不过也没什么,输就输了。
他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领主,怎么能这么输不起。他承认自己输了,于是洗心革面苦心经营多年,要把当年输掉的拿回来。
西恩身上确实有他不具备的优点,比如好使的脑子。
所有参与了这次计划的人都在担心一件事,怕被西恩破局——留西恩好好地待在神国,他们不放心;可把这家伙放在自己阵营里当俘虏,他们也不放心,生怕一脚踩进了套路里。
西恩当年所作所为给他们留下的心理阴影相当巨大,亚历克斯还好一点,碧翠丝的眷属们就很不好了,各个都被骗得团团转。
碧翠丝死后许久,西恩踏上了神座的时候,他们也没回过神来——大家明明都一起谋反,还山盟海誓要同甘共苦,为什么你不止没被制裁,还坐上了主人求而不得的位置?
“您也别这样想。”药剂师同情地拍了拍亚历克斯的肩膀,安慰道,“说不定父神也是个看脸的呢?”
亚历克斯想起来西恩之前反驳自己的话,活学活用。
“……那父神还不如自己去照照镜子?”
西恩眼睫颤了一下,他险些就没憋住笑出声来。
神国。
阿娜蕾雅摆弄着晶莹剔透的蒸虾饺,淀粉皮在蒸锅里变成了全透明的,透过那层水晶一样的外皮,能看见其中粉嫩的虾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