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鹿,我为你送上祝福。”
他说。
“我祝愿你的眼神永远如此清澈。”
作者有话要说:
藻哥:大岳丸是个好孩子呢,就是太菜了,连我的胧车都打不过
鱼丸:你可憋说了! 空气中带着一股难耐的燥热感, 尽管有淅淅沥沥的小雨,但却是一点也没有冲淡热度。镇墓兽伊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等待着黑夜赶紧降临。
到时候, 就能阴凉下来了吧, 他想。
他实在快被热得受不了了。
自从偷跑的邪神再度被高天原封印, 他那自由自在的好日子就到头了。高天原以玩忽职守的罪名, 勒令他重新镇守此处,哪怕直到神愤之炎彻底消失, 他也不能离开这里。
如果胆敢违抗,那么他就会成为邪神的午餐。
伊吹可不想被邪神的九只蛇头扯成九块,于是只好收敛起性子,乖乖地听从高天原神明的指令,不敢再从这里离开一步。
至于过去那些逍遥的日子, 也都已经成了过去。他再也不能厚脸皮地伸出爪子向路人讨要小鱼干,也没办法再凑到阴阳师耳边轻轻说上一句“阴阳师不要偷懒喵”之类的话了。
回想起过去, 伊吹就忍不住地想要感叹一句,往日不再。
现在他所以拥有的,就仅仅只有这片方寸之间的空地。没有好吃的小鱼干,也没有愿意听他差遣的笨蛋阴阳师, 甚至连一个访客都没有。
从重新回到这里, 履行镇守职责的那一天起,谁都没有来看过他,仿佛大家都忘却了镇墓兽的存在。
他看着对面山头的桃树在春日抽出新枝,在深秋褪去枯叶, 浅粉色的繁花相隔数十里之外都能看到, 冬日的枯枝与苍茫的天近乎化作一体。
后来,那株巨大的桃树被山上的村民砍去了。在桃树倒下的那一刻, 伊吹好像听到了它的痛哭。
从此往后,就只剩下他独自矗立在天地之间,镇守着违背了高天原意志的邪神。
严谨地说,实际上他也不算孤单。在他身后的这扇沉重的玄铁大门后,还一个“伙伴”存在,只是伊吹从不将他视作伙伴,他也从没在意过自己就是了。
那位邪神倒也算是挺老实的,从被再度镇压直到现在,已经很久都没有发出声响了,如果不是常能听到鳞片剐蹭地面时发出的滑腻声响,伊吹当真会以为他不存在。
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孤单到了极点,连尽头也无法窥见。现在的伊吹已经别无所求了,他就只希望能有什么人能来看看他,就算只是从自己身边走过微博都可以,哪怕来访者是高天原的神明也无妨。无论是谁过来,他都能摆出一张笑脸,亲亲昵昵地蹭蹭他的腿,再喵喵叫上几声。
这可不是在讨好哦!
当然了,伊吹心里很有数。他费心讨好是没用的,高天原又不会让自己从镇守邪神的职责中解放出来。
哈——
他又打了一个哈欠,眯起一双小眼睛。他歪着脖子,抬起后腿挠挠头顶,决定收起自己不切实际的妄想。
反正也没人会来的嘛,多想什么呢……
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一点一点,向他靠近。
伊吹抖了抖耳朵。脚步声那么清晰,但他很怀疑只是自己听错了。
这儿不会有人来的。他想。
穿破雨幕,朦胧的身影向他走来。他睁开双眼,细竖的眸子看着她。
嗯……她和以前高天原的那个叫做铃鹿御前的神明,长得真像呢……
铃鹿收起伞,用力甩了甩,将雨滴甩干后,才慢慢折起伞。走到这个位置,就不会再淋到雨了。
玄色的大门矗立在她眼前。分明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岁,大门竟未有一点点生锈。其上,刻着繁复的咒文,铃鹿看不懂多少,但她姑且能理解这代表了什么。
守在门口的就只有一只圆滚滚的三花大肥猫,看起来好像很不对劲似的,不过铃鹿知道自己没有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