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郎摇摇头,说:“你没注意,那钱氏面上的悲戚之色可不作假。比起刚进门的新娘子,她倒是更像未亡人。”
季凤青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是说,那继夫人跟赵家大公子,就是她的继子,暗通款曲?”
“我就是那么猜测而已。”徐玉郎说道,“而且,我也不明白,若是他们暗通款曲,又为什么要害死他呢?”
“可惜不能问他家下人太多。”季凤青说道,“不过咱们这个身份,问了也不一定会说。”
季凤青的话倒是给徐玉郎提了个醒,她笑着抱住他,说:“多谢提醒,我倒是有了个妙招?”
“我提醒你?”季凤青有些不明白,“我说什么了?”
“咱们不方便问,可不见得别人不方便问啊。”徐玉郎说道,“一会儿我遣人去赵家让人盯着厨房采买,看看他们平日都去哪儿,然后找曹妈妈过去,不套不出来话!”
季凤青见徐玉郎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亲了她一下。
“聪明!”
晚上,赵明辉在屋里准备睡觉。虽然家里有白事,可是有官爷在里面守着,他也没有必要过去。
这时,他听见书房有动静,便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偷偷往过去。
他的一个丫鬟,正往他书房靠墙的柜子里塞东西。赵明辉忽然想起徐玉郎的话,转身跑到床上,装作睡着了。
“公子,公子。”小丫鬟走进房间,来到他身边轻轻地唤了两声。
赵明辉只做熟睡,不理她。
小丫鬟又看了他一会儿,见没有动静,这才走了出去。
赵明辉躺了一会儿,听见没有声音,这才披着衣服下床,来到书房。他打开那个柜子,里面放着的,正是张蕊用过的帕子。
他愣了一下,万幸三月初天气还有些寒凉,屋里总要放一个火盆,他犹豫都没犹豫,就把那个帕子放到火盆里烧了。
烧过之后,赵明辉又把炭火熄灭,等凉了之后,伸手把炭火全部揉碎,确定没有一丝痕迹,这才洗了手躺回床上。
不管凶手是谁,总是是想栽赃到自己跟张蕊身上,赵明辉在穿上辗转反侧,心道明日还是要把这事偷偷跟二位少卿说了才好。
正院,钱氏坐在那里,见小丫鬟走进来,问道:“放好了?”
小丫鬟点点头,说:“回夫人放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二更,爱不爱我? 徐玉郎跟季凤青到了大理寺, 两个人坐下来把事情梳理了一遍,觉得越发蹊跷。
首先, 正常人家婚配, 最快的,也是一年左右走完六礼,就是再着急,也没有说定亲之后半年内就成亲了, 这对女方家女方家简直就是一种侮辱。那里是结亲,结仇还差不多。
其次,钱氏是继母,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那一个,没有那个孩子, 她在赵家怎么立足。可是从下人的话来看,这亲事反倒是钱氏张罗的,那么她的图谋又是什么?
最后, 最最重要的就是这案子的指向太明显了。新过门的媳妇跟庶子有旧情,大公子又死在了新婚之夜, 换谁, 也会认为两个人有问题。可是,徐玉郎跟季凤青在大理寺待久了, 却明白越是指向明显的, 里面越有问题。
“我怀疑钱氏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可能是赵家大公子的。”徐玉郎说道。
季凤青愣了一下,说:“有证据吗?”
徐玉郎摇摇头。
“我觉得这次下手的人可能是赵家大公子跟钱氏, 想杀的人是赵家老爷。”徐玉郎说道,“那碗放了山药的牛乳花生汤本来是应该送到赵老爷房里的。但是,我不知道究竟是下人故意送错了,还是赵家那位庶子知道些什么,所以故意动了手脚。”
“你这么分析也有道理。”季凤青说着倒了杯茶递给徐玉郎,“可是就算是钱氏那个孩子是赵明德的,生下来大家都不说,赵老爷也不会怀疑了去,为什么要那么着急下手呢?难不成,赵老爷有隐疾?”
两个人正说着话,司丞把审问张家人的卷宗呈了上来,徐玉郎跟季凤青凑到一起,仔细地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