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曹暨心内一阵带着酸涩的疼,将这双脚握在手里,这辈子他一定要护着她,不再走那万难之路。
顾云清被捉住了脚,难受地伸腿踹了两下,想要甩开脚上的桎梏,让曹暨惊醒,自己在干什么呢?这脚如暖玉,倒是让他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来,曹暨喉结滚了滚,苦笑地摇头,把她的脚塞进了被子里。
伸手想要揭开被子,与她躺一个被窝里,那手停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放下了被角,自己想了她那么多年,一个被窝,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曹暨去拿了另外一条被子过来,抖开了在她身边睡下。
侧过去看她睡地沉实,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眉眼之间还带着笑。曹暨从被子里伸出了一条手臂来,摸了摸她的头发。
前世里一张床榻上,一个山洞里,甚至柴堆边,他们都一起窝过。那时候的云清,白日里还是那般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到了夜间闭上眼,眉头总是展不开,时常半夜惊醒之后,独坐在月下,拿起酒壶,一口一口灌到天亮。
作者: 秦萱亮着灯,孩子不回来,她睡不着,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回来,更鼓已经敲了,这是三更天了。
虽说这些年一直强调,自家孩子既然当成男儿养,就该有男儿的样子,千万不能扭捏。可到底是姑娘,半夜三更在人少年屋子里,若被识破真身岂不是前功尽弃?
秦曹两家这一堵墙对顾云清来说自小儿就爬惯了,也没有人会把这个当成个事儿。可若是自己翻墙过去,就是冒犯了。睡不着的秦萱,去找自家老爹。
“你也别着急,等天亮找个缘由,去隔壁找孩子回来就是了!”
“这个混账,太没心没肺了!”
“打小儿的情分,你别想多了!”
哪怕是老侯爷如此劝慰她,秦萱一大早就寻了个由头,曹府门一开,立马进了曹家。曹家的刘夫人听闻隔壁的秦家娘子过来,立马迎接了出来:“萱娘怎么一大早过来了?”
秦萱过去拉住了刘夫人的手:“云清昨儿的事情你该当知道了吧?她去请了菩萨,被顾奎给打碎了,我怕菩萨降罪,所以想今日带着她去庙里给菩萨上香请罪,她昨日来找了阿暨就没有回来,上香要早上去。”
刘夫人带着秦萱一起往曹暨的院里走去:“早上春儿来回我,说昨日云清睡在阿暨那里了,我还给她做了她爱吃的羊肉汤饼,既然如此今日就让她吃素了。”
话说曹暨房里,春儿已经过来叫起过了,顾云清从被窝里坐起之后,又滑了进去:“再睡一会儿!”
曹暨第一夜回来,心头各种激动,又睁着眼睛看了顾云清半宿,到鸡啼时分才闭上眼睛,将将睡了一会会儿,这会子也蒙住了被子,继续。
两位亲娘进来就是看见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唯一让秦萱把吊着的心放下来的是,两人是两条被子。自己孩子侧着脸,嘴巴嘟起,曹暨仰躺着,都闭着眼睛。
顾云清迷迷糊糊:“春儿,再等一刻来叫!”
秦萱看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儿,气不打一处来,咬着牙叫:“顾云清!”
顾云清此刻是半梦半醒之间,她听见自家阿娘的叫声,立刻脑子清醒,阿娘耳提面令,让她要注意不能暴露女子身份,她昨夜累得慌,直接在阿暨这里睡了,铁定要被她骂了。
她翻了个身,往里侧过去,闭着眼睛嘴巴里嘟囔:“我是在做梦吗?怎么一会儿是仙女,一会儿是娘亲?我家娘亲是仙女吗?”
曹暨控制住自己别笑,这马屁拍地太明显,太没技巧了。
同时也心里明白这是自家岳母大人担心了,继续装睡。
刘夫人在边上噗嗤笑了起来,过去拍了拍曹暨的脸说:“阿暨,起来了!”
曹暨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叫了一声:“娘,婶子!”
伸出一条臂膀,去拍顾云清:“哥们,起床了!你娘来了!”
听见曹暨一声“哥们”,秦萱心落定了。
曹暨坐了起来,看上去没有睡醒,跟个赖床的孩子似的,刘夫人说:“快点穿衣衫,穿好出来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