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幸——但我祝你顺利。”伊丽莎白显然不会深究,因为她的地里也有三百两白银等值的心事。
停顿了一会儿,她刚想问达西今天早上找她有什么事情,就看到他拿着一本书在认真地阅读。
她不禁好奇地问道:“达西先生,是什么书吸引了你的目光?”
达西合上书,认真地回答道:“是拜伦先生的诗集。”
“啊?”
伊丽莎白愣住了。
如果没有记错,乔治·拜伦先生是这两年伦敦社交界的新星。他的浪漫主义诗歌和作品风靡一时。不过,因为他的诗歌对于顽固统治阶级的抗议,英国贵族资产阶级一直都对他嗤之以鼻。
所以,伊丽莎白一下子没有能够将“达西先生”与“拜伦诗歌”联系在一起。
她惊讶地问道:“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拜伦先生的作品感兴趣。”
达西道:“的确我也是这两天才开始接触的。诚然,里面的有些文字过于浮躁,但总体还是不错的。”
伊丽莎白接着问道:“我可否问一问,是哪一首诗歌,或者哪一句话塑造了你的看法?”
达西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打开了那本书,用他那低沉而深厚的声音读道:
“她以绝美之姿行来,
犹如夜晚,晴空无云,繁星灿烂;
那最绝妙的光明与黑暗,
均汇聚于她的丰姿与眼底,
交织成如许温柔光辉,
是浓艳的白昼所无缘看见。”
达西显然是没有朗读过这种情诗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僵硬,但其中的感情却越来越丰富。
伊丽莎白听着,心跳越来越快。她似乎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汩汩流过太阳穴,脸色缓缓涨红。
读完后,达西顿了顿,特意抬头看了伊丽莎白一眼,看得她的脸色红上加红。
达西笑了,笑得硬朗却又柔和。他轻声说道:“这段话出自《美之诗》。送给你,我亲爱的伊丽莎白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 改编并且灵感来自奥斯汀太太的《爱玛》第十一章。 “你读今天早上的《泰晤士报》了吗, 伊丽莎白小姐?”
马车刚刚驶出伦敦城区,达西就合上了他的情诗合集,不断地寻找话题和伊丽莎白聊天。
“老实说, 除了姨妈提到的治安事件, 我并不了解其他。有什么事情值得我关注吗?”
“不算什么天大的事情, 但也不是小事。和我的老朋友詹纳先生有关系, 或许你也有兴趣。”
“詹纳先生?”伊丽莎白隐隐约约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詹纳先生找到了对付天花的方法,托一位叫劳拉的小姐的福。这算是英格兰医学界的大地震了。我敢说, 这是十年中最大的事情。”
“你看上去一点也不惊讶,达西先生。”
“詹纳先生是我的朋友。他非常聪明,我一直看好他的想法。”达西说,“你看上去也不惊讶呀,伊丽莎白小姐。”
“确实如此。”伊丽莎白简略叙述了她和詹纳先生的交情。当然, 现在不是恰当的时期,她还没有准备好把劳拉小姐就是自己的事实, 告诉达西先生。
“伊丽莎白小姐,我发现,你对我的朋友不比我少了解呀。查尔斯,詹纳先生, 还有……”他略微停顿一秒, 才变扭地说,“还有埃尔顿先生。”
“所以,达西先生想要介绍更多的朋友给我认识吗?”伊丽莎白眨眨眼,聪明地规避了这个尴尬点。
“那是当然。不过, 我可不敢再把未婚的男性朋友介绍给你认识啦。”他半开着玩笑, “我不想以我后半生的幸福作赌注。”
“但你的女性朋友却少得可怜——”
“的确如此,所以——”
看着达西故作为难的样子, 伊丽莎白笑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