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没有动作的等着池舟选择。
然后在他将手握紧自己后,转头对池母扬了扬手机,
“刚才囚禁和打骂的画面我已经拍下来留作了证据,如果以后再有第二次,我不确定还会选择息事宁人。”
说完又在离开房间时看着池父笑了笑,
“听说您是搞风投的,不巧,我也很有研究。”
没有人会把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的话放在心上,池父也只是冷笑了一声,并未在意。
别墅区的位置偏僻,最后还是警察送两人回到了祁让家。
祁让将池舟带到了客房,又给他选了两套全新的睡衣。
“好好睡一觉吧,什么事都等明早醒了再说。”
池舟坐在床边看他关灯的动作,叫住了他,
“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睡?”
祁让伸手揉了下眉心,嗯了一声后,关灯走了过去。
没有上床,而是坐到了床边的地毯上。
光亮灭下的一瞬,无边的恐慌就铺天盖地的挤向了池舟。
他紧攥着床单,尽量不失态的钻进了被子里面,然后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成了一团。
祁让伸手拨了下他额头上的碎发,算是安抚。
又过了很久,等池舟感觉着祁让渐渐平稳了呼吸,他才张口说道:
“你一定很失望吧。”
祁让没有出声。
“我曾经也恨他们恨的要死,可是他们一对我好的时候,我又觉得他们是爱我的。”
“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对你不好的时候恨不得用最难听的话来侮辱你,对你好的时候,又好的不能再好,所有亲戚又都会说你该珍惜。”
“我不怕他们打我,就怕他们对我好...”
一样的意思反复重复着,最后一句已经轻的如同喃喃自语,带着找不到方向的迷茫。
祁让除了上一世,其实几乎没有过对亲情的体验,但他知道这世上关于父母和孩子的和解,无非是一方改变一方妥协,安慰也大都只是一句,再等等吧,过几年就好了,扛过这几年就好了。
但他现在哪句都不想说,也不希望池舟改变或者妥协。
于是他只是握紧了池舟藏在被中冷汗涔涔的手,待他进入梦乡后,在月光下轻柔的吻了吻他的额头。
会有答案的,而在那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将你抱紧。
作者有话要说: 不恐怖也不虐ba(第三次小声bb 长久紧绷的神经因为下意识的觉得可靠而放松下来, 池舟这次睡得十分昏沉。
等朦朦胧胧的从黑暗中醒来, 他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足足反应了一分钟后才想起自己是在祁让家里。
脑中关于昨晚的回忆渐渐回笼,他想起自己如醉酒一般的状态, 将被子向上拉了拉像鸵鸟一样企图逃避现实,又过了一会儿后将头埋在枕头上深吸了一口
——是干净的洗衣粉的味道。
虽然和自家用的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但池舟就这样弯了弯眼睛,心底带着不知名的欢欣。
已经睡到他家里了, 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离他也更近了一点?
池舟如蚕蛹一般翻滚了几圈后从床上一跃而起,穿上拖鞋, 打开门将头试探性的往外看了看。
发现没人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起来了?”
声音从楼下响起, 池舟站住后迅速挺直了身形,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在我自己家, 怎么算神出鬼没。”
祁让笑了一声后, 便拿着一把剪子绕过楼梯向外面的院子走了过去,
“桌上给你留了饭, 自己热一下。”
客厅里挂着金属质地的钟表,只有时针分针,没有数字。
池舟判断了一下后有些疑惑,
“今天已经是周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