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这情况,根本就是奥罗拉一厢情愿。水泽仙女追随阿波罗,不就是一厢情愿吗?
虽然她和奥罗拉早些年便认识,可奥罗拉后来悄无声息地失踪了那么几年,时间会带来隔阂,彼此性格的差异、人生阅历悬殊,这些都让她们无法回到最开始。
奥罗拉痛苦地摇着头,“他不爱我。我知道他永远不会爱上我。可即使这样也不是我必须要和一个年纪足以做我父亲的人结婚的理由!”
“如果仅仅是年龄问题……奥罗拉,整个伦敦适合你的未婚年轻人绝对不会少。所以说到底……还是你对那个不爱你的男人还抱有希望而已。”凯瑟琳对她这副样子并不同情,或许从她从事慈善与公益事业开始,见过真正的贫穷疾苦后,伦敦这些公子小姐们整日为情所困的颓废模样,在她心中只能算无病呻吟。
她接受的教育和经历也让她明白想要的东西就要尽力去追求,而注定得不到的就要及时止损。
奥罗拉的做法,与她的思维完全背道而驰。
“凯瑟琳,你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你不会懂的。”奥罗拉喃喃道。
凯瑟琳没有再开口。
***
夜晚,泰晤士河静静淌过伦敦的街道。
被奥罗拉言论的震惊的凯瑟琳心情其实不怎么好,不过因为邀约人的身份她不得不走这一趟。
……其实她宁可回去看财务报表。
对上眼前这个一丝不苟穿着西装三件套,一把黑伞安安静静放置在椅子边的青年,凯瑟琳只觉得头疼。
虽然她父亲是个政客,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和英国最出色的政客做一个面对面交流。
哦……当然,说不定她父亲还对此乐见其成,毕竟政治上搞不过人家,辈分上大一截也好啊。
不过凯瑟琳不得不承认,抛开种种外在因素,和一个尤其善于察言观色的福尔摩斯相处,是一件挺轻松的事情。
“您看起来心情有些糟糕?”麦考夫先生慢条斯理的开口。
凯瑟琳托腮看着窗外,她几乎可以想象到泰晤士河的水静静从她脚下流过。听到麦考夫问话,她转过头来笑了笑,“一些女士之间不可避免的小小口角。您不必在意。”
麦考夫自然看得出来她碰上的不是什么“小小的口角”,可当事人明显不愿意多提,他也非常知情识趣地没有多问。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总是不可避免要出现一些矛盾的。如你自己所说,这没什么大不了,你不该为此忧心。”
“对阁下来说,婚姻是什么?”凯瑟琳突然来了兴致,可一开口后,她就知道自己这话僭越了,于是讪讪补充,“不好意思,我随口说的,您不必作答”
“没关系。”麦考夫略一沉吟,“不过这个问题我没有考虑过,所以也无法回答。不知道对凯瑟琳小姐来说婚姻是什么?”
“两个前几十年都互不认识的人通过某些合法的手段捆绑在一起去追求共同利益。”凯瑟琳不假思索回答。
“你的想法和我弟弟的想法很相似。”麦考夫平淡的语调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凯瑟琳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询问。
“正是。”
“我的荣幸。”
“我今天提出邀约是有些事情想要询问凯瑟琳小姐。”
麦考夫礼仪周到,挑不出半点差错。
“阁下有什么大可以直说。”凯瑟琳摆正了脸色,端出平时处理事物的严肃模样。
“凯瑟琳小姐名下在约克有一家疗养院。”麦考夫不紧不慢道。
凯瑟琳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可否稍等,我不太记得,需要询问一下我的助理。”
“当然。”麦考夫微微示意。
凯瑟琳出去打了个电话,很快又走进来,“对,我的名下在约克的确有一家疗养院,是圣普森公司投资……更准确点是圣普森公司的负责人安德烈·希尔德先生用私人名义投资的。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