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他做的那些微生物培养皿和221B里的某些人体组织,她充分相信夏洛克的医学知识储备不会差。
“你的英文是在那些愚蠢乏味的脱口秀里面学的吗?”夏洛克走过来,扫了一眼,取出棉签、纱布、碘酒、酒精和止血喷雾。
就这种一个词抵得上几十个词的医学名词,谁闲的没事专门去学啊!
她冷哼一声∶“是呀。就像您的交流技巧都是在这些深奥的医学知识中感悟出来一样。”
“你在那些提前写好剧本的脱口秀里学到了什么交流技巧吗?直接用手去握刀刃?下次就是徒手拆炸弹?真是太愚蠢了。”他把一堆东西塞给她,“好了,我们去那边坐下。”
克莉丝塔用双手抱住这一堆东西,“为什么不把上面那个盘子拿下来?”这么一堆东西,抱着很容易掉哎!
“那是治疗盘。”他纠正。
“OK。请您把那个治疗盘递给我可以吗?”
“不,麻烦。”他无情地合上了柜子。
克莉丝塔∶“……”
***
她把那一堆东西放在临近窗边的小桌子上,又伸手去打开窗户。
回头的时候夏洛克已经坐下来了,他正低头拆开止血喷雾的包装。
“等等!”克莉丝塔终于意识到她遗漏了什么。“你要替我处理伤口吗?”
“你可以单手包扎伤口?伦敦还没有哪家杂技团教这个。”
“……不能。”
克莉丝塔乖乖巧巧坐在椅子上,夏洛克低头用碘酒给她消毒。
动作流畅轻柔,仿佛连碘酒流过伤口处的刺痛感都得以溶解。克莉丝塔用完好的那只手托起下巴,目光乱飞间落在他一头蓬松柔软的卷发上。
夏洛克这包扎技术,就算不做侦探,做个医生也完全没有问题啊。天才不愧是天才啊,在哪个方面都轻而易举超人一等。啊!他发质好像很好,翘起来的那几根好可爱,好想揪下来。
夏洛克放下棉签,“你之前问了艾玛什么问题?”他语气平淡,也不咄咄逼人。但素来凭本能感觉危险的克莉丝塔瞬间从揪头发的美梦中惊醒,握在他手心、正等待包扎的手往后一缩,又被及时抓住,避免了一场撞翻碘酒瓶子的惨剧。
她有些气恼∶“你能不要时时刻刻想着套我的话吗?”
他遗憾低头拆出一卷纱布,声音毫无诚意可言,“抱歉。”
“呵呵!”克莉丝塔磨了磨牙,夏洛克早就知道自己是故意要支开他,也没有阻止,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然而比起他去问艾玛,等着艾玛三言两语把自己的底交代完,还得被夏洛克怀疑她答应支付给艾玛的一万英镑怎么来的,进一步被怀疑身份,还是自己主动坦诚比较好。
“你知道你哥哥找我的时候支付给我的报酬是什么吗?”她眯起眼,心里有些好笑。
那位福尔摩斯以为自己提出了一份极具诱惑力的报酬,却不知道,正是他提出的所谓“报酬”,她才不可能答应这事儿。
同样,她也不可能去拜托夏洛克。这两位先生都太过敏锐,一旦他们着手调查,难以保证他们不会发现,她小心翼翼掩盖在寻找母亲死亡真相之下的其它目的。
只有像希维尔那样人脉复杂,聪明却又不过分聪明的人,才是她可以放心托付的对象。
夏洛克给她的手缠上纱布,“你母亲的死亡不是意外。”
“不。当然是意外,也只能是意外。”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只有这件事成为永远的意外,所有人才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你在机场餐厅见……那个画家,是为了你母亲的死。”他打上最后的结,克莉丝塔把手抽出来。很好,几乎不影响正常行动。
“对呀。乐理只是一方面,这才是我一定要来这里的原因。”她试着挥了挥手,“我们要在这等雷斯垂德他们四个小时吗?”
“英国不是只有一个苏格兰场,约克的警方很快会过来。”他回忆了一秒路线,“以他们拖拉的速度,大概还有二十分钟,你就能见到他们。另外,我不得不说,你随意找人的方法愚蠢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