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卑鄙?”
她更泣不成声,“我一直都在欺负你。”
他温柔的擦掉她眼角的泪痕,“是我让你欺负的,哭什么?”
“啊……你别这样啊,更难受了……”她终于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
他笑了,“别替我难过。”
方胥,得不到你的信任,得到你的心也很好。
……
厮磨纠缠很久,夜已经很深了。
方胥在后半夜醒来时,身边的被窝是冷的。
她朦胧的睡意一下子消散。
因为夜间看不见东西,所以她床头留了盏很暗的灯。
就着这点不甚清晰的光线,她也看到了那个小小沙发上蜷缩着的一团模糊影子。
她没穿鞋就跳下床,想看看他是怎么了。
越走近越发现不对,她蹲在沙发前,看着他蜷缩的身子,才发现他在发抖。他身上没有被子,她就上前抱住他,发现他还出了很多汗。
很多很多,头发都浸湿了,他手攥着睡袍的袖子,看起来好像很冷,又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陆忱,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方胥心慌了,做噩梦不是这样的,就算再没常识,她也知道这是不正常的。
他没醒。
她想到白天的时候他提出要去睡酒店,但她没同意,各种不好的猜想瞬间就都涌上来了。
失神了几秒,她拿起床头的手机跑出去找医生。
她记得今天给她做复检的那个医生正好值夜班,就在一楼的医生值班室,楼道的灯很暗,穿过楼道下楼梯时,楼梯转角处仅有的一个灯也坏了,她跑的很急,眼前的视线又黑漆漆的,就像一只看不清轮廓的手。
从转角处下去时,她踩空了,一下子重重跌在台阶上。
脚似乎扭伤了,痛的几乎没有知觉,也站不起来了。
她急的朝楼下大喊,“梁医生,梁医生——”
楼下一个病房里出来一个陪床的家属,打着呵欠说:“梁医生不在,我刚刚才找过,他去急诊室了,那边刚刚送来几个急救病人,人手不够。”
方胥点开手机,本来想打给莉姐,通讯录里却跳出来一个人,她鬼使神差就按下去,呼吸发紧。
铃声刚响了没几声,电话就被接通,“方小姐,怎么了?”
凌晨三点打过去,不会是小事,沈清火接的很快。
方胥在电话里急的语无伦次,“陆……陆忱——”
“他怎么了,你慢慢说。”
方胥眼眶发红,“他是不是生什么病了,你知道吗?”顿了顿,可能觉得自己说的话没头没尾,又红着眼补充,“他早先吃不下东西,现在又出了很多汗,而且在发抖……”
“你以为他得绝症了?”有点慵懒的声线,似乎是电话那头的人松了口气,意料之中的样子,“正常,熬过这段时间应该会好转。”
方胥立刻抓住重点,“你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个啊——算是我这位弟弟任性的代价了。”
话没说完,一个高大的漆黑影子就罩了下来。她被拦腰抱起,手机从指间滑落,顺着两边扶手的空隙做自由落体运动,摔到了一楼。
黑漆漆的视野里,她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轮廓,但她知道是陆忱。
他抱着她没动,坐在台阶上伸手轻轻握住她的脚踝,动作极其温柔、专注,“伤到哪了?”
她摇头。
他自言自语,“幸好,没有脱臼。”
她仰头注视他,虽然什么也看不清楚,还是忍不住问:“沈清火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是任性的代价?”
他手上动作微滞,不自觉加重力度,口吻平静,“别问这个,好吗?”
你不会想听到这个答案,你一定会厌恶,会觉得不堪。
什么样的人才会去碰毒-品,她做警察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