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幽暗的看着她,低头咬上她的食指指尖,并没有真的用力,过后又含住,细密专注的舔,温柔又令人颤栗。
方胥下意识抬头去看吴叔,幸好他一直走在前面带路,没回头。
指上蜂蜜被她吃的一干二净,他没放手,接着舔她的指腹,还伴着吻。
她忽然想到给他投食的好方法,晃晃手指问:“这样你是不是就会多吃点?”
陆忱挑眉看她。
方胥换了根手指整根戳进蜂巢裹上蜂蜜,眼巴巴的小声说:“这根也要……”
他低头含住。
一个亲密的小游戏,两人彼此都找到乐趣,一路上乐此不疲。
回去后天早黑了,已经过了九点,但村子里却好像还有很多人没睡。
还没走到家,就发现吴叔家的大门外站了好几个人,方胥不清楚状况,听见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高声喊了句,“哎呀,老吴头终于回来了。”
“吴叔啊,我们今天给上边负责拆迁的人打电话,他们说咱村中心那个草棚也会给补偿款!”
吴叔听了也觉得高兴,“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听说可以补二十万,就是大家伙一起分,那一家也能拿不少嘞……”
吴叔听明白了,到这才知道这些人晚上不睡觉在这等他的目的,脸色瞬间就不太好看,冷嘲热讽的说了一句,“当时那雨下那么多天了,也没人搭个棚。现在要拆迁了倒都想起过来分一杯羹,哪有那么好的事。”
旁边一个女的细声细气的接话,“哎呀吴叔啊,话可不能那么说啊,当时我家本来想搭的,这不被你们抢了先嘛,再说那块地儿是公共的,有补偿当然是大家一起分啊……”
方胥一双手握的死紧,刚想冲上去就被陆忱拉住,“你过去做什么?”
“骂这群不要脸的啊,平时好端端的人怎么能因为钱这样?”
“穷生奸计,富长良心。没听过吗?”陆忱反应极淡的纵容着眼前的这出闹剧,表情嘲讽的笑笑,“道德,是建立在温饱的基础之上才有的。这种丑恶的嘴脸我见得多了。” 虽然方胥并不很认同这句话, 但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之后的几天,吴叔都在被村子里的人骚扰。
更让人气愤的是吴叔的同族兄弟也时常来劝他,“那个草棚本来就是占的大家的地方, 你又有什么好想不开的呢?何苦得罪整个村的人。”
吴叔听的十分心寒, “说实话,我以前都不知道这草棚还会有拆迁款, 如果不来找我说这些,也许我还会主动分给大家。”
那几个同族兄弟一听,双眼一亮,都有些高兴。
却听见吴叔随即又冷着脸补充,“但既然都找到我头上硬性要求我这么做了, 我又为什么还要好心让出去呢?你争我抢还不如大家都别要,反正我当初让儿子搭那草棚,也没想着有什么人会来感谢我, 给我什么回报。”
对方一下子傻眼。
“啥意思啊吴叔?”
吴叔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我明天就去把棚拆了,和上面的人打电话说一下这笔补偿款不用给我了,就当是上缴给国家了。免得一个村子都为这件事闹腾。”
“你疯啦?”几个同族兄弟忍不住一起拍桌子,眼神炽热, “那可是二十万啊,你说不要就不要啦?”
吴叔并不在乎, “我就一个人, 再说半截身子都已经埋进黄土了,两套房子的拆迁款怎么都够了, 没必要贪那个心。”
“可你不要,也要想想咱兄弟几个啊,你是一个人了,咱那边还有几个孩子要养呢,这才刚上小学,以后读书,上大学,娶媳妇,买房子,哪个不得要钱啊……”
吴叔皱着眉,“老三,你是觉得这钱纯属就是我白捡的,所以就该分给你们是吗?凭良心讲,这个草棚是小天一块板一块板仔细钉上去的,并没有人帮他,他花了好几天才搭起来,并不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被称作老三的男人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