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是想办法跑啊,难道我等着他把我捅死,我又不傻……”
陆忱听不下去了,拿起腿上的餐巾沾了沾嘴角,放在盘子的左边,说:“如果真的很闷,可以出去走走,逛街,买东西,美容健身……什么都可以。记者的事情,想都别想。”
方胥见他不吃了,下意识问:“你今天去哪?不是说今天不用工作吗?”
陆忱起身,想到了什么,看了她一眼说:“去见沈清火,你要来吗?”他说:“南大的校园风景很不错,正好带你散心。”
方胥立刻放下餐具,胡乱用餐巾擦了下嘴,站起来说:“去,你等我换身衣服。”
其实她是想去谢谢沈清火的,这几年他帮了很多忙,甚至救过她的命,她还没说过谢谢,而且总是像避洪水猛兽一样害怕他躲着他,想想也是够没出息的。
方胥把这一切都归咎于他逼她签过离婚协议的原因。
每次只要见他或者听到他的名字,她就会害怕。
但过去了那么久,她也不怕了。
不过谢人总是要带谢礼的,方胥想了想,把前一天亲手烤的曲奇饼干装了一大盒用丝带包了起来,这才换了衣服下了楼。
南大在隔壁市,是国内有名的大学。
方胥以前就知道沈清火在南大担任国际法教授,不过没见过他上课的样子。
到了学校,陆忱停好车,沈清火已经在图书馆前面的树荫下等他们了。
方胥磨磨蹭蹭的跟在陆忱后面,见到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斯文男人后,先把手里的饼干盒子递了出去,然后才中规中矩的低头喊了一句,“表哥。”
沈清火接了过去,弯唇说:“谢谢。”
他看了眼方胥,又看向陆忱,问:“身体怎么样?”
陆忱点头,轻描淡写的说:“好多了。”
沈清火的目光就又落在方胥身上,短短停留了一两秒,意味不明的笑笑,“温香软玉,可比毒-品更让人上瘾,是不是?”
方胥一脸莫名其妙。
陆忱不动声色的移开话锋,开门见山的问:“你下水了?”
沈清火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淡淡的说:“嗯,你退出了,陆家的事情总得有人来接。”
陆忱脸上浮出一点微末的嘲讽意味,“他当年不是在你母亲墓前发过誓吗?永远不会让你碰陆家的事情,要让你的手干干净净。原来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啊……”
“老爷子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身边又没有可信的人,也不能怪他。”男人不以为然的垂眸微笑,眼神幽暗,“再说,我这双手,迟早是要弄脏的。”
方胥看到他的表情,就觉得触目惊心,好像他一直在预谋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这该死的职业敏感。
她下意识问:“那你不做老师了吗?”
沈清火反应很淡,“我今天交了辞呈,待会还有最后一节课要上,你们可以先在校园里四处走走,这里环境很不错。”
说话间上课铃就响,沈清火没再多说什么,喊了个没课的学生给他们当向导,之后就转身进了旁边法学院的一栋教学楼。
方胥眼巴巴的看了一眼陆忱,小声问:“可以去旁听吗?听说你表哥可受学生欢迎了,每次课上人都是满满的,我去见识一下是什么阵仗。”
陆忱正好有个电话要打,不方便让她听,叮嘱了几句就放行了。
方胥进教室的时候几乎找不到空位了,一眼看去全是人,找了半天才在中排一个女生旁边找到了一个位子。
她猫着腰过去,发现她旁边坐的女生很漂亮,眼神幽静,冷漠。虽然是夏天,但是她穿的却是长袖和长裤,齐耳短发,肤色白的像玉,低头的时候露出一小截天鹅颈。
气质和脸完全就是校花级别的女神啊。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坐到那个位子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后,她明显感觉这个女生浑身僵了一下,然后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