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抬头看,却见高台之后,一神兽缓缓直立,其身形之庞大如连绵不绝的山脉,其高可耸入云端,其长不可知,其名为鲲。
鲲化为鹏,再缩小如鹰隼,落于高台之上。鲲鹏后背有一人,广袖长袍,清隽无俦,飘然出尘一神仙。
他便是昆仑神主。
哪怕很多人并没有见过昆仑神主的真容,但在他们看到郁浮黎出现时,心里不约而同认定他应该就是昆仑神主。
唯有真正的神明,才有此神通,才令人由心而生出跪拜臣服的崇敬。
——不过,神主来干嘛?
——神主道侣在啊!
郁浮黎伸出手,淡声说:“过来。”
一道纯白圆润的身影飞快的滚了过去,还把他的黑羊蹄子搭在神主宛如白玉般剔透完美的手掌心里,怎么看都有种很想擦眼睛的冲动。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下移,落在那只笑得有点羞涩的羊驼身上。
“……”
——为什么又是羊驼?!
苗羊驼微笑:是我是我还是我,你们最熟悉的朋友小羊驼。
作者有话要说: 苗苗:颠倒众生,吹灰不费。
越青光:吃了个瓜,房子塌了。
修真界:模仿青衣打扮?落后了!现在要学习怎么当绝代芳华的神兽! 此时再没脑子的人也都反应过来, 羊驼才是真正的苗姓散修,那个‘假脸二号’是伪装的。
‘假脸二号’脸色煞白, 想也不想便扭头逃跑, 刚跳下高台就被瀛方斛的银丝线割成碎块,尸块被魔兽分而食之。
其他人见此一幕倒没觉得残忍,反正魔域画风一向如此。
倒是苗姓散修, 原来是名为羊驼的神兽吗?
苗从殊:不。我不是。
众人昂首眺望,靠近瀛方斛的魔将则速速后退到安全的地方,他们惹不起那群大佬。
朱厌城里,哗然声起。
越青光艳羡:“苗道友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何等恣意畅快的养鱼生活?
没有是是非非,没有修真和飞升的压力, 更没有谁对不起谁,只关心鱼肥不肥。
乘风破浪, 其乐无穷。
乃刹惋惜:“苗施主本与我佛有缘。”
武要离:“哪位妇女与你佛无缘?”这缘分属实廉价。
乃刹:“……”你们都不懂开光的乐趣。
白玉京。
越定檀失手捏碎他手里盘的两千年核桃, 目眦尽裂:“居然是羊驼?!”这些人都什么破眼光?
魔宫高台。
郁浮黎弹了个响指,隼崽便跃入台底,再跃出时陡然变大,张口一把将高台吞进去。而其他人则见到黑色的雾气笼罩高台, 只吞噬了郁浮黎和苗从殊等四人。
“什么情况?”、“是不是在打架?杀奸夫?”、“魔主和境主估计没法活着走出来……可惜不能亲眼看到战况。”
闻言,周边几人对他投来敬佩的目光。这道友怕是没见过十年前整个太玄宗山脉都被夷平的盛况, 话说回来, 魔宫、或者说魔域还能保住吗?
外面揣测不断,里面风平浪静。
苗从殊钻进郁浮黎的袖中乾坤变成人身,穿好衣服再出来, 找了十年都没找到人的瀛方斛和鹿桑荼见状,神色微动,见他安然无恙、脸色红润,而且修为臻至大乘期,可见郁浮黎将他照顾得很好。
他们便放心了。
鹿桑荼提出想和苗从殊单独说话:“郁神主,我知苗殊什么动静都瞒不过您。但这是最后一回。”
瀛方斛紧跟着提出相同要求。
郁浮黎撩起眼皮:“不行。”
瀛方斛:“你非得盯那么死?百年前若非我和殊殊所求之道截然相反,现在他已经是我的魔后、我唯一的道侣!”
这话触到郁浮黎的逆鳞,空间重压陡然集中砸落瀛方斛和鹿桑荼的后背,压得他一个趔趄险些向前倾倒。却听郁浮黎的语气带了一丝阴郁:“若不是……算计,轮得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