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吧。”敖广摆了手,饶过他只身去了内殿。
龟丞相忙上来将人扶了一扶,“殿下。”
仓晓看着敖广离去的方向,问他道:“濯月嫁去东海可是南海的主意?”
“是南海。”
“如此……”
若是南海的主意,六太子必然参与其中。先是风涟再是濯月,一环又一环,这其中必然有什麽缘由。
“濯月现在何处?”仓晓问他。
龟丞相道:“眼下还没回来,殿下不如去寝殿之中等候,若是她回来,想来也是先去那里收拾的。”
“也好。”仓晓言罢,转身与龟丞相一同去了寝殿。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濯月日日都收拾着,就连留在东海的震天箭也被好生安置在书案之上。
“眼下这个时候,她究竟去了何处?”
龟丞相道:“龙王给了濯月一些时间回大河中去看上一看,算是给她最后一点念想。”
仓晓垂眸道:“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去大河。”
“殿下,你就在此等着,莫要等她回来见不到你。”
“这……”
仓晓看着他,龟丞相言罢,转身离了寝殿。
大门被关上,仓晓心下还有疑惑,正想去问,却发现寝殿之中已然被下了禁锢。
四方金光缠绕,密不透风。
“龟丞相!”仓晓唤了一声。
外头静了良久,才传来声音,“殿下,此事您拦不住,还是好生在里头待着,莫要再惹事。”
仓晓拍着寝殿的大门,道:“你放我出去,我自有安排。”
“殿下,您就听老臣一句劝,此事濯月已然同意,您就莫要再插手了。”
“丞相!”仓晓再唤时,门外已然无人。
这是将他引回来,又想法子困住。
仓晓看着大门,下一刻调运灵力,一掌打在了上头,奈何这禁锢实在牢固,不动分毫。
他收手,站在大门之前。
濯月此刻定然不在大河,若是将一身的鱼骨换为龙骨,不死也得去半条命,他得尽快找到濯月。
龟丞相如此着急把他诓来,想来这嫁娶之日一定近在眼前。
仓晓看着面前的门,又转过身来看着寝殿四下,他得想办法快些离开。
桌案上的烛火染了半截,长剑落在地上。仓晓看着仍然紧闭的大门,心下有些着急。
蓦地,身后的烛火暗了一暗。
有红绫骤然而出,轻飘飘落在仓晓的眼前。
“这是……哪吒?”
“是我。”
仓晓回头,只见哪吒坐在书案之上,手中握着震天箭,犹如天降。
“你怎么……”
哪吒看着他,道:“这麽关心一个人,是为了什麽?”
仓晓道:“濯月侍奉我多年,我不忍看她有去无回。”
“是麽。”哪吒笑了一笑,道,“那咱们一起,找她回来。”
他言罢将手中的震天箭掷了出去,金光刺穿封印,刹那之间将禁锢破除。
“这……”
他偏偏忘记了震天箭。
“走。”哪吒拉过他的袖子。
仓晓看着他,问道:“去何处?”
哪吒道:“去你想去的地方,找你想找的人。”
“不。”仓晓推开他的手,道,“你不能去,此事事关东海,你不必被卷进来。”
哪吒闻言略略笑了一笑,道:“不必被卷进来,那是要冷眼旁观,看着你一个人去做这些事麽?”
“是……”虽然冷眼旁观这一说法有些不妥,可仓晓心下不希望哪吒被牵扯进四海的纷争。这其中的水太深,实难说得清楚。
哪吒看着他,道:“想不想在你,做不做在我。”
“哪吒——”仓晓话未说完,已被哪吒拉着往龙宫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