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哪吒,哪吒笑了笑,道:“你都要走了,没有什麽表示麽?”
“表示?”
哪吒侧了侧脸,仓晓会意,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带了几分情谊,不似从前清浅。
“我走了。”他退了几步。
“我倒是有些后悔了。”哪吒道。
仓晓闻言,略略笑了一笑,道:“晚了。”
言罢已然化作飞龙在海上盘旋片刻便入了海中。
哪吒在东海畔立了许久,这片地方有太多的记忆,可大部分是一个人,从日升看到日落,周而复始。
东海的水养人,仓晓回到故里便觉身上凉下了许多。
一路走来阴森森的,也没个人气儿。
“龟丞相!”仓晓唤了一声。
却无人应答,长渊桥的另一头跌跌撞撞走过来个小包子。
“爹爹……”小包子冲着仓晓跑过来。
仓晓愣了一愣,看着拉扯着自己衣裳的人,“这是……”
龟丞相这才从内殿出来,“殿下!”
“龟丞相。”仓晓笑了笑。
龟丞相走近来,看了许久,泪眼婆娑道:“老臣这一把年纪,吓得可是魂魄都要散了,您,您还活着……”
仓晓道:“辛得免于一死,如今这不是好生生的回来了。”
“回来就好……”龟丞相擦了一把眼泪鼻涕,一时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
好在这兜兜转转是又平安回来了,否则他这么大把年纪还真要抑郁成疾了。
“父王现在在何处?”仓晓问他。
龟丞相闻言,叹了声气,道:“眼下在九重天上,您那麽不管不顾地一去,麻烦事可在后头。东海丧子,南海境况也不好,丢了新娘子又折损了宣和公主,可当真是……”
“宣和公主?”仓晓记得宣和公主从始至终皆没有露过面才对。
龟丞相道:“这其中原委老臣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南海一股脑将这事推在了哪吒身上,四海共愤,哪吒受了不少苦。”
“哪吒……”仓晓略略愣了一愣,道,“他如何说?”
龟丞相道:“这事谁也不清楚,只是唯独他毫发无损的,又有人瞧见他拎着箭入了南海,便是有冤屈,也是无处可诉了。”
“那后来呢?”这些话哪吒只字不提,必然想一人担着,可是他又怎麽能忍心呢。
龟丞相道:“老臣只知道四海绑了哪吒去九重天问罪,最后打入了三途川的云水间之中。”
“云水间……”
此地极为苦寒,白日又有烈火焚烧,是穷凶极恶的鬼怪困锁之地。
可是哪吒不仅进去了,还出来了。
“他如何能出的来呢……”仓晓垂眸,心下只有有去无回几个字。纵使哪吒一身本事,又怎麽能出的来呢?
这许多日来,哪吒都好似多年前一般,他们二人之间原来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
“三太子。”龟丞相唤了一声。
仓晓回过神来,问他道:“敖枫现在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之后都会甜甜的啦!
小别胜那啥ovo “敖枫……”龟丞相闻言略略滞了一滞, 问他道,“殿下要去找他?”
“不。”仓晓垂眸道,“现在不会, 我还不能找他。”
依照他的灵力, 此刻过去找敖枫就是自不量力。倒不如把平安回来的消息藏着, 来个出其不意。
“濯月这些年来可有消息?”当日一别, 应该已到九元山去。
龟丞相道:“东海没有她的消息,三途川也没有, 想来是还活在人世间。”
“我知道了。”既然活着,就还有再见到的机会。
两人说着话,现在身旁的小包子便一直拽着仓晓的衣摆,“爹爹咱们什么时候吃饭呀,弈儿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