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们坐不住,跟随她们前来的使臣们也开始蠢蠢欲动。不久之后,勾心斗角的丑闻接二连三传出来,整个帝台闹得沸沸扬扬。
闹完了吵够了,各国使团出尽洋相,殷王室出来做和平使者了。
首先,殷王室情真意切地感谢大家的欣赏,然后苦口婆心地劝导,无论是为了什么事,都不值得大家伤了和气,再然后,痛心疾首地表示,砧板上这块肉,引发这么多动乱,实在是抱歉,肉只有一块,给了谁都不公平,如今这种情况下,这块肉只能收起来了。最后,大家将帝台闹得鸡犬不宁的事,殷王室就不计较了,为了感谢大家的到来,殷王室贴心地为大家准备了更好的肉,每人都有份,保管大家满意!
至于什么样的肉能让来自不同地方的人都能满意呢?当然是产自各人故乡的肉!
殷王室一天之内将各国公主全都赐婚。和打发鲁国不同,这次殷王室为各公主赐婚的对象,是她们本国的贵族。
大家自己的本土夫婿,总不能说不好吧?
都回去吧,回去嫁给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多好!
姬稷将公主们婚配的事告诉赵枝枝,赵枝枝听得一愣一愣。
将前来联姻的公主嫁给她们自家本国的贵族,这个主意实在太……太令人震惊了。
“谁出的主意?”赵枝枝问。
姬稷揉揉她的脸蛋:“是季玉和你兄长一起出的主意,他们都想到了这个点子。不同的是,季玉没有想过让各国使团内斗,你兄长先是主张让他们自己斗,然后再主张赐婚的事。”
赵枝枝觉得这些事听起来就很错综复杂,要将它们想出来那就更难了。
反正她是想不到的。
赵枝枝迫切地问:“明天起我是不是又可以到处跑了?小绿公主和小娥公主是不是可以继续来云泽台做客了?”
那些公主来帝台后,她被闷在云泽台都快闷坏了!
姬稷亲她一口:“当然可以。” 赵枝枝伸个懒腰, 仰起脑袋张了嘴:“啊——”
姬稷捏起一块油饼喂进她嘴里,赵枝枝嗷呜一口咬住, 津津有味地吃着。
姬稷擦她嘴角边调出来的饼屑,笑道:“你都没问过那些公主的事,怎么,你都不好奇吗?”
赵枝枝从姬稷怀里爬起来, 脑袋扭到一边去:“我才不问。”
姬稷轻轻推她:“不问就不问, 又没人求着你问。”
赵枝枝哼一声返过头看他, 嘴里的油饼还没嚼完,鼓着鼓腮子说:“明明是你想让我问。”
姬稷笑着凝视她:“那你问不问?”
赵枝枝发呆沉思, 半晌后摇摇头:“不问了, 我不想知道。”
她咽下嘴里最后一口油饼, 拿过席上摆着的玉碗,自己又捏起一块油饼吃起来。
姬稷挪了挪, 牵过她的手,擦掉上面刚沾上的油渍, 重新将她怀里装油饼的玉碗放到自己手边, 然后将她揽进怀中,紧紧地圈住。
“乖乖,又在瞎想了?”姬稷轻声问。
赵枝枝揉揉发红的眼, 倔强道:“才没有。”
姬稷握紧她手:“有什么话,就和孤说,别闷在心里,哪怕你要骂孤, 孤也乐意听。”
许久,赵枝枝抬起水濛濛的眼,小声问:“以后还会有公主来吗?”
姬稷诚实道:“不知道。”
他随即又道:“有没有公主来,都一样。”
赵枝枝往他胸膛一趴,呆呆地搂住他,不说话了。
她发现自己变了。
她变得善妒了。
换做过去,她绝对不会为太子是否娶妻,他会有几个女人这样的事烦恼,因为这样的事是理所当然的事。是太子将她的心养大了,是他将她变成贪心的人。现在,她不但想要一直陪着他,而且她还想只有她一个人陪着他。
谁都不能做他的女人,就只有她可以做他的女人。她的家是他,那他的家也要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