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母亲也能够生出不好看的孩子,难道你就能说那孩子不是那位母亲所生吗?出生证明证明不了?医学资料证明不了?文字和视频也证明不了?你张嘴就说人家是假的,不就是想让人家母子分散吗?”
“孙打眼先生的第二个疑虑是色阶和晕化问题。色阶和晕化也是苏料青花的特点之一。勾勒线条较深,填色青料较浅。青料都较细匀,线条边缘稍有晕化。”
“不错,正如我们所见,这只《梅妻鹤子》青花瓶呈色浓重,有放射状流散,你们看看这里……还有蓝黑色结晶和结晶线。但是,这并不代表它就是赝品。”
“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情况吗?孙打眼先生,此处应该要记笔记了,以后要考的。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原因,是因为青料颗粒较粗所致。明初永乐、宣德青花上也有类似现象。孙打眼先生如果没机会见到真迹的话,可以去台下找一个叫施道谙的,他能帮你想办法。”
台下众人再次哄堂大笑。
就连林初一一边心脏揪紧,一边又忍不住的被江来的俏皮话给逗乐。
“孙打眼先生,你玩过紫砂吗?你知道上好的紫砂泥和普通的紫砂泥烧制出来的紫砂壶有着显著的区别吧?难道那普通的紫砂泥烧制出来的紫砂壶就不配拥有姓名吗?”
“我没有说过这种话。”孙打眼反驳说道。
不过,说话力度已经不如之前强势自信。他有些慌了,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不仅仅懂鉴宝,而且还是个鉴宝高手。他对元青花是了解的,对它们每一个细节特征都了如指掌。
他反驳的话语通俗明了,但是又不缺乏专业性。自己还需要寻找更多的破绽来证明自己的观点。
“至于孙打眼先生的第三点疑虑,其实我都懒得去反驳了。”江来的言辞越发的犀利毒舌,表情也是越发的鄙夷不屑。“孙打眼先生说林逋终身未娶,在孤山隐居以梅为妻,以鹤为子,这是传说,是无知,也是缪误。”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这是林逋的《相思令。吴山青》,能够写出这种哀婉凄艳诗作的男人,孙打眼先生竟然说他终身为娶。你谈过恋爱吗?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孙打眼气得面目狰狞,脸上肌肉直抽搐。
我和你谈古董鉴定,谈真迹赝品,你和我谈什么爱情?我有没有恋爱,知不知道爱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又谈过恋爱吗?你知道什么叫做爱情吗?”孙打眼眼睛死死的盯着江来,声音尖利,反问着说道。
江来呆滞片刻,生气的说道:“我没有。我和你谈赝品,你和我说什么爱情?”
“……” 江来简直要被气坏了。
这么重要严肃的场所,这么专业深奥的话题,两个世界顶级鉴定高手正为了证明这《梅妻鹤子》青花瓶是真迹还是赝品而各抒已见各展所学进行激烈的辩论。
结果你在这么关键的时刻问我有没有恋爱,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情......
庸俗!
老不羞!
不要脸!
孙打眼更气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竟然问我一个老头子有没有谈过恋爱,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情。没有谈过恋爱的话,我老婆是怎么来的?不知道什么是爱情的话,我儿子女儿是怎么生出来的?
是的,爱情和婚姻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自己的妻子就是因为「门当户对」而结合在一起的。说是爱情的话,或许会稍显牵强。但是,这种事情自己心里清楚明白就好了,谁还能拿出来当众讨论啊?
现在那个混蛋家伙竟然敢倒打一靶,说什么「我和你说赝品,你和我说什么爱情」。是谁先询问别人这个私密问题的?
孙打眼很想嘶吼出儿子小时候经常在耳朵边念叨的那句话:有朝一日刀在手,斩尽天下断章......不,双标狗。
凭什么你江来问得,我孙打眼就问不得?
“是你先说的。”孙打眼头晕脑胀,厉声喝道。他觉得自己的胸口疼的厉害,他没想到自己今天会招惹这样一个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