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角的伤怎么回事?”江歇一看,角膜破损,虹膜竟跟着流出。
“他当众犯yin那天,自己磕在了舞台边缘。我们给缝针了,可能是强戒过程中,用力过大。”队医说着拿出当天的图给江歇。
大概了解了情况,江歇俯下身对h说:“四小时内手术,你的虹膜还能保住,我保证没有破损并且完整地给你复位。”
“救救我……救救我……我愿意配合!”眼病复发的那一刻,h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是他主动提出要江歇手术,之后愿意配合。
“好。”江歇站在主镜前,立刻手术。
等他结束,外面早已黑透。疲惫地返回办公室,一推门,室内昏黑。
他以为温琅已经走了,便开了灯。刺目的灯光下,温琅正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
“所以,你还是给他做了手术?”温琅声音很低,没带过多的情绪。陈述事实般的发问,让江歇有些烦躁。
“我是医生。”江歇不能把尚且需要保密的部分告诉温琅,他只能闭口不提。
“那种人不配……”温琅拿着手机,帖子里披露了更多事出来。这个鲜肉为了自己的演艺之路,不惜向所谓大佬献上自己的女朋友,他没了三观,不值得。
”温琅……”江歇蹲在温琅面前,看着她:“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本职。一个人到底有没有罪,这是法官和警察的职责。我不能依据这个人到底应不应该救来选择病人……”
他还没说完,温琅便站了起来:“我不求这样的人因为你的医术和无私对你感恩戴德,但很明显就连最基本的尊敬都换不会。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给他手术?”
温琅刚刚翻到几个曝光帖,里面说这群像是被洗了脑的粉丝,竟然正密谋要伤害江歇,把偶像xidu的事,甩锅给完全没有做错任何事的江歇。
她不能忍。
江歇看着温琅眼里的倔强,眉头紧皱。他一直以为,温琅是这个世界上最能理解他的人。
朝着桌面看了看,那盆多肉已经不见了。陪伴已久的物件突然不见,江歇自然是不习惯的。
温琅见他没说话,而是给了她一个冷漠的背影,心突然冷了下来。
她以为她和江歇是彼此靠近的,可好像并不是……
没再说什么,温琅拿着东西离开了。她手上挂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没了花盆的山地玫瑰。
江歇朝外追了两步,就要抓到温琅的袖子,却被从警官拦住去路:“江医生,可以麻烦你现在出具证明吗?有些着急。”
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到办公室给警方开具一系列证明书,这个过程中,江歇紧锁的眉头就没打开过。
温琅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到家的,好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这是她和江歇第一次争吵,因为一件事发生争执。
他语气中的生硬,让她连还嘴的力气都没有。
坐在凳子上给山地玫瑰换土换盆,等温琅做完这一切却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和江歇的关系怎么就这么曲折……她自以为她最了解江歇,可到底还是产生了分歧。
温琅小声啜泣,引来刚下班的肖娆。见她可怜巴巴一手土,满脸眼泪小可怜,肖娆把她拽起,带回屋里。
“又怎么了?”温琅虽然性子好,但容易钻牛角尖,特别是涉及到江歇的事。肖娆对此很清楚,不得不感叹一句恋爱好麻烦。
温琅急需倾诉,断断续续把事情能讲的部分都讲了出来。
“我不让他手术,是因为这群粉丝真的太恐怖了。他们主观臆断,把罪责都推到江歇身上,我很担心他。”温琅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江歇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所以,你让一个杰出的医生放弃只有他才能救治的病人?”温琅的考虑,肖娆听明白了。这一点肯定没错,为自己爱的人着急。只是说,这种阻拦明显是无效的。
“嗯?”听肖娆这么说,温琅都顾不上哭了。她一味陷在悲观的情绪里,到现在才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