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郑砚浓伸手把人箍住,加深了这个吻。接着他把人拐进浴缸,微凉的水从浴缸里溢出。
温琅因干脆了当的拒绝陷入无措,她只觉得紧咬的牙关有些发麻,甚至有些喘不上气。
左思右想,她又发了条消息过去:在微信上说也行。
发出之后,温琅又开始等,等待昵称变成正在输入中。
等郑砚浓把餍足的女孩子从浴缸里抱出来,两个人站在淋浴下。温热的水,催生出几分睡意。
裹着浴衣躺在床上,郑砚浓把头埋进枕头,一动不动。
女孩子还挂记着未完的对话,赤着脚又去把手机拿了过来。见温琅执着,她伸出手指,推了推郑砚浓的肩。
郑砚浓眯着眼侧过头,说了一句:“让她别固执了,我不值得,我们不合适。”
说这句话,仿佛用了他全部力气。才从和别人的鱼水之欢里找到些慰藉,可这一刻却仿佛被抽去了所有欢愉和快|感。
女孩子依言一字一句打了过去,正要放下手机,听郑砚浓又补了一句:“及时止损。”
说完这句,郑砚浓又趴在了枕头上。稍稍用力,窒息感传来。
别人的情感纠葛,女孩子才不管,她只想及时行乐。
见郑砚浓这么决绝,她顺手删了聊天记录。看了看联络人,就只有一个。这大概是眼前男子的某个小号吧。
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女孩子伸手摸了摸郑砚浓腰间的肌肉。才平息下去的火,又被点燃,她不介意让这空气更炙热一些。
过去十年,温琅曾想过无数种被江歇拒绝的画面。他可能因为讨厌她的暗恋而冷言冷语;可能像他大学时期拒绝别人那般决绝;当然最直接的答案不过一句‘我不愿意’。
可她没想到,以上那些都不是最让她难过的回答。
原来这世间还有这样一个词语,能够瞬间摧毁所有幻想。
及时止损。
拿着手机,温琅开始头疼,强烈而复杂的感情,让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这四个字瞬间打碎横亘在她整个青春年少的十年,让她从最初的委屈,生出些许不甘。可不甘到底被颓然打败,直到最后相互冲击,化为乌有。
和江歇重新遇见的这大半年,温琅哭过笑过,被他给予的暧昧撩拨过,因为他眼里的喜欢而心跳不已过。
也许,这就足够了。
枯坐到天光大亮,温琅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长久未变的姿势令她腿部发麻,昨晚和早上尚未用餐,猛然站起后,眼前发黑。
温琅伸手扶住沙发扶手,晃了两晃。
肖娆从楼上下来,见温琅正站在原地。从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可看一脸憔悴,令人担心。
“你不会昨晚都没睡吧?”肖娆见她眼圈发黑,不由走近几步。
“老大……”温琅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今天请假。”
说完,她朝着楼上走去,步子并不快。
回到房间,温琅洗漱换衣服,把窗帘严实地拉起,这才伴着阵阵眩晕躺在柔软的枕头上。
黑暗中,温琅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无声滴落,一颗颗被枕头吸纳。
一切都结束了。沉沉睡去之前,温琅发了最后一条朋友圈:回头是岸。
天光亮起,h流量的情况稳定了下来,见他神志清楚,守了一夜的江歇把负责笔录的警官请了进去。
“他现在状态完全可以配合,我现在去办公室,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叫我。”审讯过程江歇不便参与,他交接好便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他疲惫地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过手机,化开壁纸却发现需要验证指纹。仔细看了看,壁纸上是一双用铅笔画出的眼睛。
江歇猜到可能是郑砚浓无意拿错了手机,对于喝醉的人他不由叹出一口气。每次一到十二月,郑砚浓就有些不对劲。
试着联系,未果。江歇疲倦地闭上眼,靠在椅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