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琅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他的细心和用心,犹豫再三朝他挥挥手便离开了。
江歇拿着毯子走到手术室门前等候,直挺地坐着,手里正捏着那张欠条反复看着。
等方栀言被送进观察室,因为局部麻醉而不能立刻入睡。江歇坐在理她不远不近的地方,正低头用钢笔写着什么。
方栀言侧着头看他,心里隐隐明白为什么温琅会对眼前这人如痴如醉。
他虽然神情淡然,却并不冷漠。给出的安排细心却不会过于亲近。只是坐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好看,举手投足间的沉静让看着他的人都能迅速静下来。
不张扬却足够令人动心。
“头疼或者头晕的症状,有吗?”江歇停笔,把钢笔插回到胸前的口袋里。半框眼镜的镜片折射出病房里的冷白灯光,询问细致但并不会过度热情。他只把方栀言当患者,认识的患者。
“暂时没有。”方栀言保持着半卧位,直面江歇。
“有什么想问的?”江歇看了看手里的纸,继而抬头看向方栀言。
“这次花费……”说到这个话题,她就觉得有些沉重。
“一会护士会拿给你,温琅给你争取到了折扣。”江歇说着站起身来。
“她真的有熟人?”其实一开始方栀言也是不信的,她只把这个说法当成温琅对她的安慰。
“不仅有,级别还很高,和院长同级。”说着,江歇把手里的纸张递给方栀言。
“作为帮你的回报,有件事还需要麻烦你。”听江歇这么说,方栀言看了看纸上还未干透的手写体。
纸上详细列举了温琅惯用的几个眼药水品牌,还有大概成分。在每一种后面,江歇标注了详细意见。
“回去请把不适合常用的种类清理出来,把对眼睛有不良影响的种类拿出来,告诉温琅不要再用。”江歇的话语格外严肃,让方栀言点头答应,并又看了看纸上的内容。
“这是对琅琅好的事,我答应你。”方栀言把纸收到抽屉,继续看着江歇:“还有什么我力所能及的事,我不想欠别人太多。”
听方栀言这么说,江歇想了一下问:“温琅和阿方索是交往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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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温琅坐在车上, 车内温度适宜。江歇的外套依旧包裹着她, 鼻尖渗出细汗。
就如同美梦一场,酒后的事渐渐超出了边界。温琅隐约间觉得不对, 她皱起眉头看向窗外霓虹。
她不能再靠近, 必须要远离。这个念头比之前强烈,更比从前来的猛烈。只是一经想起, 细枝末节的回忆夹带着细小的针直戳心脏。
江歇讨厌暗恋,所以她得藏住十年。江歇有未婚妻, 所以她得拼命远离。原本以为是自己的事, 现在才发现,不知不觉她已经站在了道德线上。
江歇给予的心安有多少,这一刻来自于心底的不安就有多少,温琅脸上的笑容不再, 她脱下外套, 整齐叠放在座位上。
手机响起,虽然是陌生电话, 可温琅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端的人没有犹豫, 伴着陌生的嗓音说:“是温琅吗?我是江歇的未婚妻。”
血色尽褪, 温琅的体温瞬间降了下来, 她觉得今晚的绮梦破碎,而她成为罪人。
江歇依旧守在病房,他坐在凳子上拿着一份文献。时至凌晨他看起来毫无倦意,翻书页的时长均等, 目光集中在纸面上,毫不斜视。
推门声响起,他带着笑容站起身来,却发现来人并非温琅,而是短发带混血感的女子。
“老大。”方栀言和江歇没有什么话可说,陌生人共处只会招致尴尬,见是亲人来了,方栀言莫名紧张的情绪这才放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