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琅的心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开始不停更换跳动频率。只是一周未见,她明显察觉到了江歇的不同。
这些他不曾明言的细致入微,让温琅心头一暖。
等温琅吃完饭,她跑去和护士借工作鞋。大家一看是她回来了,都忍不住围着她嘘寒问暖。三个月有余,温琅已经成功融入到了第三医院这个大家庭。
九点,中方工作人员和外籍医生等在一楼大厅,前来验收项目进度的领导们坐着中巴车准时到达。江歇站在温琅身侧,他们不约而同交换了一个眼神,给彼此一个笑容,继而投入工作。
“五月伊始,不同国家和地区的专家汇聚房城。为了将第三人民医院整合成为眼病专科医院、暨五省眼科疑难病研究中心而努力。”副院长陪同在前,温琅在后为外籍医生翻译。
“过去四个月,在各位工作人员的努力下,第一阶段目标顺利完成。”说完,副院长退后两步,让江歇对项目进度做出系统介绍。
“第一阶段的科室整合和医护人员分配已经完成,目前第三人民医院已经具备以眼科为主诊项目的基础条件。”江歇站在检查组身前,对科室配备和人员分配做出了解释。
“和眼病研究杰出国家的交流工作也进展顺利。”说着江歇朝温琅颔首,温琅陪着胖医生站在众人面前。
“在融合了中外不同诊疗制度后,双方工作人员总结了不少经验,为第二阶段外籍专家的进驻做好了准备。”温琅声音干净而吐字清晰,交传过程中的反应速度很快。熟练切换两种语言的同时,对专业词汇的了解,令在场领导出声称赞。
“果然现在的年轻人不容小觑,”检查组组长对着江歇和温琅竖起大拇指,“小姑娘,你是哪个医学院毕业的?”
温琅闻言红了耳朵,这无疑是对她在医疗领域专业知识的褒奖。
她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是外语学院的,多亏了在场同事的帮助,才能顺利接手工作,并且显得很专业。”
众人闻言笑了,接着上二三楼参观刚刚完工的实验室。
“这一台是来自于德国海德堡光学相干断层扫描仪。”江歇对配置进行着详细介绍,温琅为各位外籍工作人员作出翻译。她偶尔会对上江歇沉稳的目光,短暂对望,他眼睛里的自信沉稳传递给她。
“过去三个月,外籍专家工作组收治了来自不同年龄层、不同性别的近千位病人,其中重症疑难症比例占约百分之四十。”江歇打开幻灯,José医生站在台前侃侃而谈。
温琅站在一旁,保留了她一直以来的工作习惯。口中说着,笔下未停,两种语言的关键词渐次出现,要点跃然纸上。
这之后,在对以儿童病区,和专项眼科病区进行了具体的查验后,上午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
中午,工作组成员和检查组工作人员在食堂吃饭,江歇和副院长坐在了检查组那一桌。温琅和医护人员坐在一起。
虽然两组人马之间隔着距离,但是温琅这个方向正好能看到江歇。
检查组里有一个鲜少发言的专家,他脸上的笑容很淡,说话少但总是切中要点。从这位姓金的老师一出现,温琅就察觉到了从他身上传出的些许熟悉感。
温琅拿着筷子朝江歇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又发现了些。比如那位专家和江歇有着很相似的行为习惯,吃饭前洗手都仔仔细细用了七步法,坐下吃饭腰背挺直而咀嚼频率相同。
两个人坐在一起感觉比其他人更加气场和谐,很神奇的感觉。
护士长见温琅盯着江歇所在的方向,不由凑过去说:“江医生旁边那位,就是他的导师。之前总提到一位手术技能超群的眼科大触,就是这位了。”
温琅闻言,不由睁大双眼。之前在眼科手术台上有一个传说,据说有医生做白内障手术,平均速度每十五分钟一台。
“看起来很年轻啊。”那位看起来并不像长辈,无论是儒雅的气质还是看起来很年轻的颜,都让温琅无法直接把人和导师级别联系到一起。
“天才型,大概是十六岁上大学的程度。”护士长说完催着温琅吃东西,下午还有手术观摩,任务并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