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多年未见,情谊都在酒中,刘槐和他撞了一杯,大口灌下,“痛快,痛快!”
郁寒光则盯着学尔,不时探问一些信息。
不得不说,除了顺着他的那段话,学尔的身世背景几乎全无破绽,不管是出生地,中间遭遇了何种变故,沿途的风景和人情,她几乎都能说出一二来。
她说的一五一十,令郁寒光又产生了动摇。
刚才莫不是她为了不让我尴尬,特地顺着我说的?
学尔则时不时瞧一眼刘槐。上一世她眼盲,哪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现在趁着眼睛好,当然要多看几眼。
刘槐和叶振虽是推杯换盏,却一直耳聪目明,自然听到了学尔和寒光的对话。学尔的身份越是详实,他便越是灰心。
不是没察觉到学尔的目光,他朝她撇了一眼,恍惚间却像是看到了自己夫人的影子,脑海中电光火石的闪过一个念头,手中的酒碗啪的掉在桌上。
“刘兄?”
刘槐尚未反应过来,手已经下意识向前一抓,如鹰爪般撅住了学尔的手。
“你今年,几岁?”
学尔整个呆住了,“……十七。”
刘槐心潮如涌,笑了笑,“你,你说你爹娘没了?”
“是啊。”
“好孩子,”他松开了手,“你要不要做我的女儿?”
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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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刘槐这话并非说笑,实在是无奈之举。
自和夫人岑宝琴成婚后,他们便夫妻恩爱,见夫人生产艰难,他便决定此生只生养一个。
没想到有一日爱女失踪,岑宝琴本就体质羸弱,受此打击后更是缠绵病榻,时时以泪洗面。
因为夫人体弱,他近年来已经极少外出,起先朝廷下令,他思来想去,也不过派了他另一个徒弟。
但就在出发前,岑宝琴做了一个梦。等她醒来之后,便忽然容光焕发,自她病后,那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如此精神,就像是一只微光的蜡烛突然散发出光与热,让他心生不安。
“官人……”她笑盈盈的亲自替他更衣,然后眉眼温柔的劝他走这一趟,脸上充满着希望,“我有预感,我们的女儿要回来了。”
他喉头一窒,低头望了眼她,看到她掺了灰白的青丝和一张难掩虚弱的脸,下意识应了下来。
他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自他成婚之后,他就变得莫名胆怯,做事更是畏首畏尾。那一瞬他心惊胆颤,无来由升起一丝恐惧和畏怖。
他们的女儿如今是岑宝琴活下去的唯一指望,他这次若是无功而返,夫人恐怕再也承受不住。
一想到此,刘槐劝道:“我家夫人有一心病,她早年失了独女,如今日思夜想,身体难免有亏,姑娘与我女儿年龄相仿,我便是想求一副心药。若是孔姑娘能做我们的女儿,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你。”
“失了独女?”学尔面色微妙,“可是走失?”
刘槐轻叹一声,目光凄恻,“正是。”
学尔怔了怔,刘槐见她不答腔,略略灰心,“罢了,这事本就是我的奢望,自然要你心甘情愿,你若是不愿意,我必不会勉强。”
学尔一时间有些混乱,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想法:该不会,她这次的身份根本就没有变吧!
她心内刚升起一丝喜悦,很快又愁云密布。无他,她七星阁的身份就是个“定时炸|弹”,先不说七星阁的人会不会再来找她,她间接造成引狼入室的结果,退一万步讲,若是哪天她的身份被揭穿,对刘槐无疑是一大丑闻。
她的理智告诉她远离刘槐才是最好的结果,但她的情感在听到岑宝琴身体不好的时候又出现了倾斜。刘槐向来谨慎,若是连他都说不好,那情况已是相当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