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茫然的抬起头。
他笑眯眯的说,“你功劳最大,你做的嘛。”
其余几人气恼的瞪向他,奸诈!
她愣着接过,“你们呢?”
“啰嗦,有得吃还不好!”思邪横了她一眼。
知愠点头垂筷,“你吃。”
翠奴憋了憋嘴,但对方是学尔,她倒是很快接受。
有君心中一动,顺手把手边的草环扔到她头上,捬掌笑道:“挺合适。”
她扶正下坠的草环,“给我?”
“随手做的,又不值钱!”有君随意挥手,又举起筷。
思邪活动手指,斜觑向他,“喂,别跟我抢!”
“别呀,”有君讥嘲,“你吃这个可是要变小叫花的,多不吉利!”
两人说话间,翠奴的手已经电光火石般瞄向另一只鸡腿,却在夹住的刹时被知愠打落。
“好哇,还没喊开始你们就抢!”有君和思邪立刻摩拳擦掌的加入了战局。
“啪、啪啪!”
几人的筷子再次撞作一堆,子奚偷偷将筷子伸向鸡胸,顺利吃到了第一块肉。
“可恶!”几人像是才反应过来,哪里的肉不是肉,先抢来再说!
=_=看着眼前又打成一片的人,学尔无奈的举起鸡腿咬了一口,旋即幸福的弯起眉眼。
不愧是我,这味道绝了!
几人争抢个不停,一只肥壮的野鸡很快被他们分食个干净。
吃饱喝足,他们纷纷在草地上躺下,思邪躺到了她腿上,翠奴有样学样,也躺到了她的大腿上。
有君撑起身,眼睛湛湛发亮,“我们来唱歌吧?”
思邪瞟向他,轻啐一口,“滚。”
他不管不顾的躺到草地上唱起来,唱完后又起着哄让其他人唱,眼看别人兴趣了了,学尔只好说,“我来唱吧。”
她想了想,唱起了《农夫渔夫》。
老实说她唱得并不好,因为年代久远,她连歌词都记得七零八落,最后差不多是自由发挥。
但或许是风太温柔,绿色的草浪被层层吹拂,蜻蜓和蝴蝶悠闲的飞飞停停,最后有一只停在她头顶的草环上,似乎没有人再在乎她唱得怎么样。
思邪轻轻圈住她的腰,脸贴向她的腹部;翠奴拱了拱她的腿,随着旋律摇动手指;子奚拿下遮着眼睛的叶子,侧了半身望向她;靠着树干的知愠微睁眼睛,唇角微翘;有君则举起了手,望向指缝中透过的阳光。
唱完后,一时四下无声,她转了转头,发现他们一个个的都像是在小憩。
于是她也以手为枕的倒下,望向蓝天白云,慢慢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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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有心拖延,回程的路程自然不快。
这天他们正要投宿,掌柜狐疑的望向他们的四轮车。
子奚认为光是棺木太扎眼,因此在途中添置了一些藤具放在上面,再用粗布一遮,顿时感觉满满当当。
他拱了拱手,解释道:“我们是去南边投奔亲戚的,这上边是我们全部家当,劳驾掌柜的给我们弄个方便的住处。”
有时候话不必说满,旁人自会替你补充细节。
那掌柜瞧他们年纪轻轻,有一副好相貌,再看他们风尘仆仆,衣着朴素,顿时联想了不少父母离世,亲戚夺权,这些年轻人又是如何愤而出走,一路谋划投奔的场景,一时唏嘘不已,不免对他们多照顾几分。
等到晚上,几人看着明显多出许多的晚餐,都有些表情微妙。
“你们放心的吃,若是感觉饿了,我让厨房再送一些给你们!”
“好耶!”翠奴连忙伸手,被学尔扯了下来,“谢谢掌柜的,不用啦,这点就够了。”
翠奴委屈的咬了咬筷子,“我还可以吃嘛。”
有君也倾身憋嘴,“就是,白送的为什么不要!”
学尔看看掌柜打着补丁的衣服,“人家也不宽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