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邪嫌弃的瞪着他,“难道你的头只是装饰用的,怎么从不见你动过脑筋?”
他撇了撇唇,不服气道:“呦呦呦,大小姐你这么大意见,你咧?你提过什么好意见?”
翠奴掏了掏耳朵,继续坐到椅上专心的剥起瓜子来。反正他们说的话她从来就听不懂,若是需要她做什么事,他们自会告诉她。
思邪头靠着柱,表情微凝,“为今之计,我们自然是要阳奉阴违。”
子奚端正的坐在椅上,闻言欣然的笼了笼袖,“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见翠奴磕得正欢,他小小拢了一把在手心,翠奴敏捷的抬头,看见眼前还有大半后,便决定大方点不予计较。
“那我们岂不是还要再去劫一次?”坐在椅上的学尔撑起头,眉宇略泛上一丝愁,“只怕下次没这么容易了。”
有君打了个响指,“哎~我想,只要我们表现得‘全力以赴’,阁主一定不会怪我们的。”
“阁主?”思邪抱胸眯眸,“你对阁主还真是莫名的信任啊。”
子奚把剥好的瓜子仁送到学尔面前,“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哎?”学尔连忙接过,“谢谢。”
思邪眸光一厉,疾走过来,向她伸出手心,“我也要!”
子奚旋即伸出双手护住,“这是我剥的,你要是想吃,喏,”他朝翠奴的方向努了努嘴,“自便!”
思邪横了他一眼,“就你会剥吗?”她在翠奴旁边坐下,当下划了一半到自己面前,翠奴登时一惊,见对方是思邪,立时不敢吭声。
有君慢了一步,略不岔的挑眉,从怀里掏出一截木头另一把小刀,开始专心雕刻。
“姐姐,你吃。”子奚继续笑眯眯的打开手掌,学尔干笑一声,“好,我尝尝。”
那头思邪的双手快得几乎只能看到残影,她迅疾的剥了一小把,喘着气伸到学尔面前,“别吃他的,吃我的!”
。。。
她和起稀泥,“哈、哈哈,我看我还是都尝一点吧。”
子奚在左边笑着看着她,思邪则在右边瞪圆眼睛,见她吃完,纷纷问道:“谁剥的更好吃?”
哈?她无言的望向翠奴,你们的瓜子不都是一个地方来的吗?
翠奴察觉到她的视线,倒是献宝似的又推了一小堆瓜子出来,过一会又挣扎着从自己的瓜子山里捏了几颗汇入小堆的瓜子里,随即便圈起臂,宝物一样护着自己的瓜子山,一脸这些都给你了,再多就没了的表情。
她回过神,这两个人还期待的看着她,难搞啊,她正头痛,忽然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立刻如蒙大赦的站起,“啊,应该是知愠回来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
她下意识给自己抹了把汗,呼,又平安度过了一天,太难了。
--
叶振一行人因人数颇多,自然很难掩藏行踪,对方在明,他们在暗,几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缀在叶振身后。
郁寒光因为叶振的提醒,不免打起十二分精神,几乎是时时留意,处处当心,就连吃个饭都要用银针试下毒,但古往今来,有千日做贼的,又哪有千日防贼的。
不出几日,郁寒光便又懈怠起来,思索那帮贼子应当是不敢再来了。
郁寒光和叶振一个队首,一个队尾,几乎不在同一桌吃饭。
这天晚上,一行人行至驿站,暂且休整一番。郁寒光正在挟菜,忽觉眼前朦朦胧胧,看不甚清。同桌的人同样甩了甩头,用手撑着头,他第一反应便是着了道,不由恼恨的抽剑,当机立断的在手心抹了一把。
那剑当真是削铁如泥般锋利,何况人的血肉之身?痛意刹时让他清醒起来,他忙撑起桌大喊:“叶伯伯,这菜有毒!”
说来也巧,叶振这几日养成了呷酒的习惯,到现在还一筷未动,听到郁寒光的话,他并几个尚还清醒的当即拍桌站起,就连郁寒光都摇摇晃晃的走到他身后,他瞪着虎目,朗声四顾:“究竟是何方英雄?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