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皇明祖训》里订好的事,大臣不敢任意更改。
“你糊涂啊!这还是正经教出来的太子,行迹如此恶劣,被张氏那糊涂蛋和各怀鬼胎的大臣选中的新君,能是什么英才?还不是任人左右!”
朱祁镇半躲在树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朱祁钰顿时怒从心头起,趁乱,从背后一把勒住他的脖子,拖走。人们的注意力都在朱厚照身上,朱祁镇又不敢往道路中间走,他现在被放出来了,不代表事情结束了。
“胡说八道,是不是那些死老头下来告状了?”朱厚照大声说:“祖宗们,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那些老东西以礼仪为名挟持君王,处处设下障碍,不论朕想做什么,他们只想给朕添堵。御驾亲征也不行,如果不是宁王谋反,都不让我去江南,去了江南不让我住在南京皇宫里。朕刚即位没两年,就说朕再这样胡闹,会绝嗣。我都怀疑是他们下药了。”
朱瞻基:“你快闭嘴吧!你在豹房里天天和男人厮混,要是能生下孩子来,那也是妖精”
祖宗们不认为他说的有道理,七十年前的土木堡之变惊险至极,如果不是涌现了一些超乎寻常的忠臣,大明都会不复存在。出巡空耗民财。拦着他出门这件事绝对没错。
朱棣冷冷的说:“大臣进谏是职务所在,他们必须劝谏,听不听则在你。”
突然想起夏元吉,不知道他现在在为谁效劳,他还好不好?就因为一群大臣跪在宫门口号丧,就把你气的不住在宫里?太没城府。提起这件事,他又生气了:“朕迁都北京,是为了天子守国门,你到好!”
朱厚照嘿嘿一乐:“我也觉得我挺好。”
他当然听出来祖宗不是夸自己,但在不能乱发脾气的时候,就只能插科打诨了。
“好什么好?我看你想去当个门卒!将来必让你得偿所愿!”朱棣微怒,死后这么多年里,只有爹娘能跟他逗着玩,别的朝代的皇帝还都保持了邻人的礼数。“你过来。你跑什么?!”居然敢跑。
朱佑樘也叫到:“儿子你过来,现在先别胡闹了。”本来没啥事,解释清楚始末缘由就好了,你这么一跑,事情就变性成违抗命令。汉武帝不也是快三十岁还没儿子吗,说不定朱厚照的儿女缘要到三十岁往后才有,结果他先升天了。
朱厚照非但没过去,还又往远处跑了几步,像一只随时准备起飞的猎鹰一样,转着脖子看着四周的方向,极其认真的思考自己应该往哪儿跑。“别呀,我看太宗好像想打我,小受大走嘛。”
朱佑樘快要急疯了,他听说过英宗的下场,如果儿子在这么作死,可能会差不多。
噌的一下拔出腰间切水果用的小匕首,抵在自己胳膊上:“朱厚照!”
正德皇帝都惊了:“爹!您这是干什么!这一哭二闹三上吊是我娘的招啊!”不仅跟你用,还跟我用,在各种事情都用。和糟老头们截然不同,糟老头们讲理不讲情,我娘只讲情不讲理,哎呀,气死。
踟蹰的蹭回来,抱着头蹲下:“算了,打吧打吧。我都认了,不就是胡作非为不务正业吗。哎”
朱见深捂住脸没有笑出声。
朱佑樘貌似凶狠实则超轻的抽他后脑子:“还不是因为你!”
朱元璋:“都过来。”
按照太庙里昭穆顺序排了座次。
先盘问他国家人口、国库赋税、各地流民谋反的情况。
朱厚照记得住的就说,记不住的编,编的仪态安然,一点破绽都没有。
关于流民谋反他有话说,有个地方小老百姓偷偷称帝,他还把那家的皇后带回去没入掖庭,很好笑。
“为什么不上朝?”
“朝堂上的气氛总是压抑憋闷死气沉沉,大臣们的话不是说给朕听的,是说给同僚听,说给史官听,好叫他们记下来,名垂青史。就不想想,皇帝看到一张张苦大仇深的苦瓜脸,一开口就是阴沉抑郁痛彻心扉的语气,那是什么情绪。就杨廷和还不错,现在却也……”他疑心杨廷和谋害自己,但没有证据,贸然说自己信任的内阁首辅有重大的政治问题,就显得他很不会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