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她将要触碰到禁忌的边缘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忽然响起,她甚至还来不及考虑,破釜沉舟的手指就已经按下了接通。
“在做什么呢小桑返?今天接电话的速度很快哦,值得夸奖。”太宰先生的嗓音温柔的像是大提琴,她觉得自己感动的想要把这句话录下来当起床的录音,“晚上订好了餐厅,记得早点去。”
“好的!我一定马上去!”桑返连环点头,并努力找着话题试图借此拉回飞散的理智,“太宰先生在做什么?”
“在店里,至于具体做什么,这是个秘密,晚上你就知道了。”
又和对方聊天几句,桑返这才美滋滋的挂了电话。
她抱着手机,脸上的表情梦幻。
“今天的日期正好是之前结婚的日子,太宰先生一定是在替我买结婚纪念日的礼物,有生之年我竟然收到了太宰先生买来的礼物……”
手册子泼冷水:“你还没收到呢。”
“但我能收到——总之我心情好,今天不和你吵架。”她又对着窗户理了理仪容,打算以最好的形象去见心上人。
但她才走了没几分钟,不远处就忽然传来了一声爆炸声,她见到一栋高高的商业大厦般的楼层坍塌了下去,而巨大的飞行物佐证了这或许是一场恐怖袭击。
她后知后觉的拨了他的电话,但几分钟前还温柔同她说话的人,再没了回应。
“如果他不给你买礼物或许就不会死,”手册子说道,“亲亲,这边给你的建议是原地离婚呢。”
风间桑返:我恨! 几月前。
今日的天气是万里无云。
桑返喝了口摆在一旁的桃子汁,甜腻腻的味道让她迷蒙的意识有些清醒,她转了转手腕,拎着手里的钓线甩进了一望无垠的湖里。
鱼钩在水面上打了一个旋儿,深深浅浅的浮沉了几下,她扯了扯着遮阳帽,有些烈的日光照的她有些睁不开眼。
于是她打了个哈欠,把身旁的背包推的更后了些。
与她穿着的小白裙子蝴蝶结帽子不同的是,离她距离极近的这个背包怎么看都是男式的款。内敛的有些脏兮兮灰色的正中央是含苞待放的,微小的火星模样的鸟儿,如果不仔细看根本辨别不出什么端倪——这种毫无设计美感的符号简直就像是什么组织的接头标志。
她轻嗤了一声。
十来分钟后,戴着篼帽的男人靠近了她。
他看起来像是在弯腰捡东西,但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极快的塞过来了一个粉红色的钱包,它被装的鼓鼓囊囊,桑返听到了对方被刻意压低以后有些失真的嗓音,“交易达成。”
她眯了眯眼,连头也没回,只是把钱包装进了怀里,回了一句,“合作愉快。”等到她再次拎起钓钩的时候,身后的背包已经没了踪影。
“两百万么?”她翻了翻钱包,叹了口气,“最近赚钱可真不容易。”
从小开始依靠自己养活的她做过太多种类的工作,她甚至在一天里赶过七份工。
也是一次机缘巧合下她接触了灰色的领域,虽然她的替身并不适合战斗,但她自然有擅长的、值得高昂代价的才能。
不过在准备大学考试的现在,她只会在偶尔接这样一两起冒险的生意。
她慢悠悠的收起鱼竿,空荡荡的钓桶里没有一条鱼,但她却并不感到失落,只是像一个普通的收工以后的垂钓者,压低了帽檐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候,她的钓竿却好像勾住了什么东西。
放荡不羁爱自由、一生穷困潦倒想暴富的桑返不舍得自己新买的钓竿,使了力气拽了拽,然而和她的鱼线一同从水面浮起来的,是个浑身狼狈的男人。
棕发。
风衣。
手腕上缠着绷带,脸上贴着药贴,当然最引她注视的,是他精致又隐隐带着熟悉的脸。
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受下这样的伤势,毫无疑问,这家伙是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