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
杨少峰满脸愕然,问道:“人家李二能杀兄宰弟且为乐,就义父那个性子,照比人家李二可差远了。”
琢磨了半晌,杨少峰干脆岔开了这个话题:“说话,等疫情结束之后,这交趾的事情也就算是解决的差不多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
朱瞻基摇了摇头,答道:“要不然,咱们继续跟着三叔出海去找新大陆?”
杨少峰道:“不去。你不觉得现在这摊子铺的有点儿大了么?”
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杨少峰干脆掰着手指盘算起来:“交趾彻底消停,哀牢内附,占城内附,缅甸那里还有一堆破事儿要解决。
还有,旧港改司为府,大荒那里要移民,辽东和奴尔干都司那里也是一大摊子破事儿,二叔还在西域准备怼死麦铎,也不知道帖木儿汗国会不会跟麦铎搞到一起。
而且这些还只是表面上的问题。
实际上,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所需要的布政使就多达十余个,从知府到下面的吏目,如果再加上需要的衙役和小吏,这个数字估计得有个两三千。
更重要的是,忽然多出来这么些地方,需要的已经不仅仅是迁移百姓和修路的问题了,里面还涉及到卫所的调动,防线的推移和建造。”
揉了揉脑袋,杨少峰忍不住苦着脸道:“这么多的问题加在一起,我总觉得头皮有些凉。”
跟着杨少峰在一起混久了,朱瞻基看问题的重点也开始跑偏了——现在朱瞻基关注的重点显然不在这么多的问题上面,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头皮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杨少峰没好气的道:“这么多的破事儿加在一起,换谁都会愁得掉头发,等头发掉光了,这头皮自然就凉了。”
朱瞻基疑道:“你不会戴帽子?”
杨少峰顿时变得更气了,怒道:“戴了帽子就不凉了么?头皮凉跟戴不戴帽子有什么关系?尤其是你家的破官帽子,这么薄薄的一层,戴着不冻头皮才怪!”
见杨少峰提到了破官帽子,朱瞻基顿时也怒了:“什么叫破官帽子?金国的帽子倒是不凉,你倒是戴一个我看看?”
杨少峰猛的呸了一声道:“你道没有人戴么?
就好比蒙元南侵之时吧,如果蒙元大汗要求剃发易服才能做官,你说元好问和北宗的那些儒学宗师们会不会剃了头发去做官?”
使劲甩了甩脑袋,杨少峰才又接着说道:“算了,不说这些破事儿了,这辣鸡遍地都是,跪着不愿意起来的也多不胜数,说不定哪天就会有人替五胡乱华和秦桧之流翻案,我想这么多干什么?”
“你说什么?”
朱瞻基瞪着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替五胡乱华和秦桧之流翻案?这种铁案还能翻得过来?就算是你杨癫疯能颠倒黑白,你也翻不过来吧?”
杨少峰呵的冷笑一声,嘲讽道:“翻不过来?五胡乱华变成游牧民族南下与汉族融合,辽、金、元也都可以这么写,反正都是南下,而且都跟汉民融合了,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嘛。
至于秦桧杀岳飞的事情那就更简单了,直接把大头栽到宋高宗头上,说他是因为想要迎回徽、钦二帝,以致于宋高宗不得不杀他,把岳家军写成只听岳飞一人命令的私军,然后再把岳飞写成一个军阀,这事儿不就翻过来了?
等到世人都认为岳飞自有取死之道,宋高宗不得不杀岳飞,秦桧只是宋高宗手中一把刀,剩下的事情还重要么?秦桧成了一把刀,说不定还会有人想让他站起来尿尿呢。”
“人从宋后羞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这两句话倒是流传千古,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在岳王庙前写下这副对联的秦大士可是实打实的钱聋十七年状元,在钱聋老狗问其是不是秦桧后人之时,这位秦状元的回答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这位据考证并不是秦桧后人的秦状元为什么会这么回答?
因为当时的建奴想给自己找个好点儿的祖宗,找来找去就找到了金国的头上——岳飞抗的正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