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士出身凤栖宗,师门曾经的辉煌摆在那儿,在末法时代能培养出这样一个弟子也不容易,就算凤栖宗现在还是华夏数一数二的宗门,在人们崇尚科学的大环境下也不比当年门庭若市了。
而他这些徒弟徒侄的资质确实平庸了,甚至都看不到她,可见没什么灵根。
敖暻感念熟人的情谊,又怜惜凤栖宗没落于这个时代,便也拿出一小瓶仙丹来交于这个道士:“本座识得你们黎师祖,她与陵光神君有缘,瞧你与本座也有些缘分,这仙丹虽然不比陵光神君当初赠给她的那份珍贵,却也够你飞升,但往后的造化就要看你自己了……天庭也不是那么好上去的,你们师祖也不是吃了仙丹就能成为镇守师门的大师姐。”
老道士抖着手接过仙丹,拿在手里就不敢抖了,生怕是一不小心掉在地上——光是这个瓶子他都得拿回师门供起来,可不敢摔了,至于里面的仙丹,要不是一口气提在嗓子里,他恐怕这就要一个激动昏死过去了。
这可是孟章神君亲赐的仙丹!他这次来做道场也太值了吧?!别说景区出钱聘请他,就算不给钱,他也赚翻了啊!
想到自己修炼半辈子才堪堪到了筑基期,弟子们更多是在练气阶段,得道成仙遥遥无期,他都要对自己的资质绝望了。现在看着这瓶仙丹,他简直是老泪纵横,仿佛看到自己重振师门光荣飞升的时刻。
敖暻赠了仙丹,就再不停留,拉着洛基一头扎进了东海,连让老头道谢的时间都不给——她今天已经看够了磕头,他要磕就磕给神像吧,反正那个神像作为模板还要在庙里留几天,等他们丈量完做出新的之后才会消失。
结束了她的第一次工作,敖暻回到龙宫首先是去找敖逴交流今天的见闻,顺带着关于洛基的话题也提了一嘴。
“姐姐是怎么看他的?我以为你不喜欢他呢。”
“我喜不喜欢他,重要吗?”敖逴挑眉,手上帮妹妹拆下那些钗环,用梳子梳理顺畅,“他追的又不是我。”
“可是自古以来,媒妁之言都是家里——”
“我又不是那起子不知变通的老古董?”敖逴用梳子的脊背敲了敲妹妹的头顶表示不满,“不过,他想娶我妹妹,我当然高兴不起来。”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他……”敖暻老老实实把今天发生的事儿交代出来,“我是躲不开,还是不想躲?”
“……”敖逴呼吸粗重了一瞬,手上的梳子差点儿叫她捏断,但毕竟活到的岁数自己都记不住了,定力始终比感情的波动要强,于是继续给妹妹梳头,“你觉得呢?”
“……我觉不出来。”敖暻的语气有点儿委屈。
这要是敖逴的哪个损友,她说不准就让人多亲几次确认一下感觉了,然而面前这个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妹妹,她哪会说出这种话来调侃?岂不是让那外族小子占尽便宜?尤其敖暻和敖旸的相貌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更说不出来了,甚至心情十分复杂,就好像跟她说这事儿的是敖旸一般。
“那就慢慢来,总会确认下来的,感情这事急不得……他越强迫你,就越不能托付……你自己的感觉才是真的,他再甜言蜜语千百句,也不及做一件能打动你的事,便是亲个难舍难分也说明不了什么。”
“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么想就对了,让他自己表现去吧,你只冷眼看着,什么时候自己觉得他可托付了,那才是对的,我说了也是不算数呢……你要是真的看上他,到时候就算我反对,你说不准还要跟我急。”
敖暻脸上一红,反驳道:“怎么会呢,姐姐也是为我好。”她平时最听敖逴的话了,也想不到会有忤逆的时候。
“那要不我现在就把他扔出去,反正也真不想你远嫁。”敖逴作势要走。
“哎——!”
一只小手拉住了敖逴的袖子,讷讷地说:“我还没打算嫁呢,姐姐你也不用把他扔出去嘛。”
敖逴:“……”
看吧,我就知道女大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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