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不可能变得更糟了，母亲。”
“够了。”
台上的九界之王发出了他看到洛基之后的第一道声音，一如既往的浑厚威严，这让洛基眯起眼睛。
“为什么罪人没有戴上惩戒之枷？”
奥丁如是说着，一旁的侍卫长就准备拿着黑银色的沉重锁链套在洛基的脖子上。
“额……我觉得没这个必要，父王。”
索尔适时地站出来拦住侍卫长，这是他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洛基没有造成中庭实质性的伤害，那里被及时地保护了，顶多掉了几块不好贴补的墙皮……罪不至此。”
作为超级英雄，索尔觉得自己说这话很冷血，但他答应过敖暻，也保证过不会让洛基受到不公平的对待。现在的奥丁显然还怒火中烧，如果他不打个圆场，洛基可能还会继续故意挑衅国王。
奥丁看了索尔一眼，手指在权杖上摩挲两下，重新收回视线。
“你们还没有认识到他的罪孽有多么深重吗？”白发苍苍的国王声音懒而阴沉，让洛基想起了之前陪他小公主看的动画片里那只处心积虑的狮子。
叫什么来着？
他堂而皇之地在奥丁面前走神，后者仍旧滔滔不绝地数落着:“……他总是带来毁灭，战争和死亡。”
“我以为我是作为一个仁慈的神降临米德加德。”洛基笑了起来，“就像你早年一样。”
先用战争使其淘汰掉不安定因素，再统治米德加德……我甚至还没有率军屠杀全国呢。
“我早就告诉你，我们不是神，我们像人类一样出生、生活，继而死亡！”奥丁被戳中痛处，但却按捺住了怒火。
“但是我们能活五千年。”
“你做出这些事，只是因为你想用自以为的军功得到王位。”
“得到王位，是我作为一名王子与生俱来的权利。”洛基看着奥丁，他眼神格外坚定，只是想要讨回一个公道。
他早就不稀罕这个王位了，但母后曾经把权杖交给他，即便他不要，也没人可以否定他的资格。
“你的权利？！”奥丁大吼了一声，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弗丽嘉下意识地拉住了洛基的手臂，做出一个保护的姿态。
“你与生俱来的权利，是一出生就死去。原本你躺在冰冷的石头上，如果不是我收留了你，你也没机会站在这里对我不敬！”
洛基的心在这句话之后急速地坠了下去，速度之快幅度之大甚至让他被坠得想吐，于是他的脸色更苍白了，表情也愈发戏谑。
“奥丁！”弗丽嘉大喝了一声，满眼的震惊，“这是我们的儿子！”
“He is not！”
神殿里呈现了诡异的安静，索尔十分尴尬，他也开始觉得父亲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说洛基该死？
这个弟弟虽然犯了错，但事实并没有那么严重，何况他还自己下手平了约顿海姆，现在那里都没有多少人了。
洛基抛弃了一切，却换不来奥丁的一点信任。
就在这时，洛基瞥了他一眼，那眼睛里分明写着“我说过什么来着？”的坦然，这让索尔更加难堪了。
或许他真该让洛基继续留在中庭和小龙女谈恋爱。
“既然你觉得我早就该死，那就发发慈悲。”洛基重新抬起头，一脸的有恃无恐，“给我个痛快。”
然后阿斯加德就会被龙族安排得明明白白。
索尔意识到后果，顿时打了个哆嗦，硬着头皮再次开口:“洛基罪不至死，父王，他年轻气盛不懂事，看在他只是砸坏了一点东西的份上，请从轻发落吧。”
“你最好想清楚。”弗丽嘉的声音也冷冷的，她将儿子半护在身后，抬头直视丈夫的眼睛，态度坚决，声音里充满警告。“至少，这是我的儿子。”
谁也别想伤害一个有母亲的孩子。
洛基微微垂眸，鼻端是弗丽嘉发间淡淡的香气，他从来不知道这是什么香料，但或许这就是母亲特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