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周赶紧上前挡在周清影面前,于是脸皮结结实实被女人拧了一下,痛得他涌出两滴泪来。
女人叫道:“怎么?想动手?”
胡周心道:我这是在救你好吧?
但看这对男女难看的吃相,他觉得不能指望他们自省,甚至连说理的可能性都没有。
他看了看阳台上的情形,大致明白了缘由:估计阳台的隔墙多占了隔壁的面积,而且这墙向护栏外悬空伸出了一截,似乎是额外浇筑的,于是在这对男女看来,成了对他们住宅面积的故意侵占。
胡周找中介要了房东电话,想让房东来解决问题。
但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胡周只好再找中介。中介小哥似乎早就预见到会发生这种事,劝道:“房东没有其他联系方式了。兄弟,算啦,和为贵!”
胡周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中介小哥道:“那就……心静自然凉吧!”
狠狠摁断电话,胡周让艾维利提亚帮忙找房东。
不出5秒,艾维利提亚不仅反馈了房东的另一个手机号,而且显示了他的位置,居然住在郊区农村。
“你隔壁邻居说你侵占公共区域。”胡周道。
“你打错电话了。”
“别装算。我能查到你的电话,就能找到你的人。”
“唉……”房东长长地哀叹了一声,道,“他们又想怎样?” “他们要拆阳台上的公共隔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胡周问。
房东道:“开发商说设计上有点误差,隔墙朝他们那边偏了10公分。为这事,我前前后后已经赔给他们1万多了。”
10公分,1万多,够可以的。
胡周对卷发睡衣女道:“房东不是已经赔过你们1万多了吗?”
卷发睡衣女跳起来叫道:“现在房价涨了那么多,1万怎么够?赔差价!”
胡周道:“那往后房价再涨,你再来要差价?”
周清影道:“那房价跌了呢?你退不退。”
胡周:“那倒是不会跌的……”
“我不管。要么拆,要么赔!”卷发睡衣女继续跳脚骂道。
胡周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房东在颤抖。
他说道:“房价涨了好几年,差价我也赔了他们好几年。凡事总该有个头。这样吧,我退你一个月租金,其他事我真管不了。”
胡周低声道:“你没事砌这墙干什么?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房东带着哭腔道:“要是没这堵墙,我整套房都是他们的了。你知道么?有一次他们半夜里从阳台翻过来找我,说房门锁坏了,没法从里面打开,要从我家借道出去。我媳妇吓得一个多月睡不好觉。”
“这么奇葩,他们做什么工作的?”胡周问。
“没工作,平时白天睡觉,傍晚喝酒,通宵打牌。好了,不说了,我要赶集去了,还要修补屋顶,这里不比城里,去晚了什么都买不着,今晚又要漏雨了。”
放着市中心的新式公寓不住,宁可搬到郊区住破屋子,这房东也够惨的。
胡周收起手机,对卷发睡衣女道:“别再跳了,站着好好说话。你要多少?”
卷发睡衣女跳起来叫道:“这是赔偿!你自己摸着良心给!”
“你来告诉我,该怎么赔!”胡周这话是在请艾维利提亚打听行情。
自从处理了父亲和拾荒者之间的纠纷,胡周越来越感到,能用钱解决的事,尽量用钱解决,不然得不偿失。
艾维利提亚答道:“朋友,我认为这件事摸着良心赔不了,得昧着良心才能赔。”
胡周心道:算了,为了不烦心,昧着良心就昧着良心吧!
他竖起两根手指:“两千,不能更多。”这就是房东承诺退的一个月房租,就当是把房东的钱转个手。
睡衣男的立刻道:“那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