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周说一声“回头再说”,便摁断了电话。
小人精问道:“家里有事?”
“嗯。鸡飞狗跳。”胡周道。
“谁家又不是呢!”小人精老气横秋道,“听你的口音,新阳来的?”
“嗯。”
“我有个堂兄在新阳……”小人精道。
嗯?堂兄?那就是跟他一个姓了。小人精姓顾,莫非……
胡周正琢磨着要不要跟他攀谈一下顾彬,小人精就接着往下说道:“叫顾彬。”
这么巧?想到这个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又被自己逼得够呛的公子哥,胡周流露出心情复杂的神色。
小人精只从中读出了鄙夷,便说道:“不过他混得不怎么样。也难怪你没听说过他的名字。算了,我还是继续打游戏吧!”
……
……
不一会儿,经济舱的乘客开始登机。
一张张疲倦与期待交织的脸从胡周面前掠过。
他们操着五湖四海的方言,有着同样简单而质朴的眼神。
年轻人们总是乐观。一个留着板寸头、二十岁出头模样的小伙子正乐呵呵地打着电话:“已经上飞机了!顺利得很!我到那儿给你视频哈!啥?哪能啊!那儿的姑娘哪能跟你比!”
中年人则有太多的事要操心。一个戴着边框不是黑色的眼镜的中年人看起来和父亲年纪相仿,对着电话不断地嘱咐:“孩子的功课别耽搁了。该补习的就补习,别心疼钱。爹妈那儿,你多关心一下,药不能断,你自己也要当心身体……”
而年老的人们大多陷于沉默。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却还要背井离乡去战乱之地,背后的故事通常不会太美好。
想到父亲此刻的处境,胡周无法不对这些擦身而过的人们报以同情。
岁月从来没有静好,这才是真相。
为了生存而跋涉,无暇思考被什么所驱赶,就像艾弗瑞嘉大草原上追逐雨云而不断迁徙的生灵,在危险和辛劳之中挣扎,却不明白降雨云系不断移动的原因。
可我们大家都是人,不是牲口,对吧?生而为人,为什么要遭动物的罪?
胡周不希望父亲在临近颐养天年的年纪去过漂泊的生活。
他问小艾:“有没有办法查到那架军机的具体去向?我们要安排一下抵达艾弗瑞嘉之后的路线。” 小艾道:“朋友,我的对外通讯暂时恢复不了。没有即时更新的情报,我们在艾弗瑞嘉将寸步难行。所以,我打算自己新建一套网络系统,但是那需要大量的网络计算资源来支持我的黑客操作。我需要你的协助。”
胡周道:“说简单点,需要我做什么。”
“朋友,我开发了一个app,可以通过bot技术发布计算任务,从而解决算力不足的问题。但前提是有人愿意向我们这个app分享cpu的算力。这就需要你想个办法,吸引他们来点击我的诱饵链接。”
胡周道:“那么我来当个网络主播,整些稀奇古怪的视频来赚点击。你是这意思吗?”
“朋友,你果然一点就通!”小艾赞赏道。
胡周道:“你还真想这么干?你当我是马库斯吗?”
听到“马库斯”这个名字,小艾的语调变得沉重起来,缓缓道:“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会尽量避免使用暴力……”
胡周道:“那你给我个无人机和一个跳跃车呗!”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马库斯……”小艾如释重负。
“还有哪个马库斯?”胡周问。
“呃,不说了,我们讲重点。”小艾道,“那些设备我们可以通过3d打印设备自行制造,而且,跳跃车的程序我已经有了,就存在本地。”
胡周耳中响起了三头犬中气十足的声音:“微臣叩见陛下。”
胡周惊道:“你什么时候弄来的?”
“昨晚。你跟姑娘在……”
“喂!”胡周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