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那么节俭一个人,怎么会这么不惜血本?
也许是因为她对自己这个丈夫比较思念吧?
如此这般解释,他的心里不禁暖了起来。
虽然消息篇幅有限,没能得到家里更多的讯息,虽然依然没能和儿子通上话,但知道家里已经收到了他转的血汗钱,心里就踏实多了。
……
……
四个老伙计忙活了一阵,基本都只做了一件事——看家里人发来的文字消息。
上周激动人心的初次联系消耗了大家大量的银子,到了这周,连最阔气的布鲁斯都舍不得在通讯上烧钱了。
那头的家人似乎也颇为节俭,回复的消息大多十分简单,无非就是钱已收到、你多保重云云。
这些只字片语是对缓解思乡病的帮助是比较有限的。
于是,老伙计们在自助菜单上点一些食物,设法用味觉来让自己放松。
至于品种,依然和上周相同,吃汉堡的吃汉堡,吃肉肠的吃肉肠,要喝兑水酒精的,既然喝兑水酒精。
恋家嘛,自然总想吃最熟悉的饭菜。
一直如此倒挺好,船上只要备有少量品种的食物就行了。
想必这条船上的大厨一定很省心——如果这条船上有大厨的话。
用餐完毕之后,四个老伙计一起望向那三个空空荡荡的座位。
其中两个是从上周起就空着的,从来没人坐过。
还有一个,原本是属于穆萨西的,然而时间过了好一阵子,大家已经把该办的事办完,把该吃的吃完,他却还没有出现,空留一根钢管在空中旋转,这是怎么回事?
布鲁斯道:“a?little?bit weird,huh?”
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于是他走到穆萨西那件舱室的密封门前摸索起来。
其他老伙计意识到他想开门,便一起凑过去想办法。
这涉及机械设计、电路工程这些专业技术,是超越语言的存在。
老伙计们比划着,无需复杂的语言,就能交流得很融洽,并且很快得出了结论——要开这门,先得把电路板外壳撬开,然后用点焊制造正确的回路才行。
大家回到各自舱室,分头寻找工具。
布鲁斯弄到一根扁嘴弯头凿子,可以用来当撬棒。
马卡洛夫弄到一支电烙铁外加10克锡,可以用来点焊。
卡恩弄到一个头戴式放大镜,用来加工钟表的那种,现在刚好可以用来对电路板进行操作,虽然放大倍数可能不太够。
胡克俭什么都没弄到,有点寒碜。
工具备齐,老伙计们出于良好的工作习惯,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确保工作环境稳定可靠。
布鲁斯擦了擦额头的汗,道:“hot?here,isnt?it?”
没人听得懂。
“and?sll?terrible。”他又说。
还是没人听得懂。
“no?dows,no?fresh?air,jt?noise?and?hot?air。who?knows?where?are?we?now?”
依然没人听得懂。
他只好耸耸肩,道:“ok,lets?do?this。”
他们撬开了门禁感应器的外壳,翻出里面的电路板,巴掌大一块硅片上,密密麻麻布满了金手指。
卡恩戴上放大镜,用他加工钻石的视力仔细观察了一番,摇头道:“zu kle,e ikroskop。”
“what?”布鲁斯听不懂。
“i-kro-skop。”卡恩一字一顿道,还用手比划了一个圈放在眼睛前面。
布鲁斯以为他比划了一个ok,笑道:“then?jt?do?it!”
卡恩以为布鲁斯让他无论如何试一试,去碰碰运气,便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拿起焊枪朝电路板点了下去。
胡克俭突然阻止道:“别!我看这门有短路保护。胡乱接线怕是会把所有门锁死。”
当然,他的话也是没人能听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