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是吧?来人!压下去斩首示众!”施昼喝道。
“殿下饶命!”李大夫哀乎。
“你想活?”施昼冲闯进来的士兵们挥手示意他们停手。
“殿下!殿下,臣想活。”李大夫涕泗横流。
施昼勾起唇:“你将幕后使者说出来,本殿不仅不杀你,还重重有赏!”
李大夫神色纠结,犹疑不定,眼中的渴望却愈来愈重,最终还是臣服:“是……是周衡将军指使臣的。”
“臣当军医多年,与周衡将军熟识,他前些日吩咐臣办好此事,不仅会给臣黄金千两,以后也不用当军医,每天提心吊胆——”
施昼已是听不下去,抬脚对着那叛徒狠狠一踢:“所以你就为了一己私欲背信弃义?!”
“给本殿压下去,处以极刑!”施昼喝道,他吸了口气,又低声道:“吊着口气,等事情水落石出,再宰了他项上人头。”
作者有话要说: 药方什么是编的,勿考究。 施昼缓了会儿,将怒气压下后,召来江奕询问。
江奕如今还是什么都未审讯出。
夜晚的时候,那重伤的三人醒了一位,施昼听罢后立刻赶了过去。
——
张江是在剧烈的疼痛中醒来的,全身无力,视目不清,耳中嗡鸣,他内心知晓自己恐怕离死不远。
他只有一件事想告知旁人。
张江身为一个骑兵,那日知晓他要跟随卫将军身后护卫作战,内心高兴的不行。
卫将军是他们这些兵心中的神,他能有如此殊荣自是兴奋不已。
跟前几次战争一样,张江跟随将军奔向了前线,手起刀落便能宰下一个蛮族人的头颅,并且因将军领兵,他能感受到优势是在他们这边的。
心中更是钦佩。
而后,张江隐隐感觉到不对,蛮族那些身骑大马看似身份不俗的人为何一个接一个的与将军交手?
他们渐渐被蛮族人围了起来。
偌大的战场上,千万人的呼啸中,仿佛只剩下他们孤军奋战,将军□□不停,一人就独自面对了十几个人的进攻。
张江身上也受了不轻的伤,他感觉到有些许不对劲,为什么蛮族人不怎么攻击周衡将军?明明周衡将军离卫将军最近。
下一刻却见周衡拔刀对准了卫将军的背后!
张江瞳孔突地紧缩,大吼道:“将军小心!”
却已是为时已晚。
卫将军把背后交给他们,由于信任也未设防,变故就这么发生。
张江亲眼看到周衡提刀捅//进了将军背后,鲜血霎时喷溅而出,他看见卫将军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周衡。
周衡却一把将刀抽出,战马受惊,前蹄高高扬起,发出嘶吼,似在为主人悲鸣。
张江在看清卫将军从马上跌落的下一刻,就被蛮族一刀刺向了胸口,而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
他此刻醒来,只想将周衡是叛徒一事告发出去,视线逐渐清晰。
张江眼前出现了五殿下的身影,他虚弱的抬起手,眼中愤恨、悲痛种种复杂的情绪交杂。
施昼过来时,便看见醒来的那人朝他抬起了手,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握住。
“殿下……”张江声音虚弱:“周……周衡是叛徒!咳咳——”
“他捅了将军一刀,将军没有对我们……设防,受了重伤后……才摔下了马。”张江又咳了几声。
施昼才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恍然之感,道:“你立了大功,伤好后本殿必予你重赏。”
张江摇了摇头:“殿下,张江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只求……殿下能将张江的骨灰,带回去给我的娘……”亲。
他声音愈来愈轻,眼睛缓缓闭上,又昏睡了过去,此时的呼吸轻不可闻。
施昼闭了闭眸,他清楚,张江伤势严重,又一直拖了这么多天未有一个合理的疗伤,他下午那一剂药,只是给了张江一个回光返照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