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你们联系是在几日前?”施昼问。
周衡被关押了这么多日,早就数不清了,瑟缩道:“记不清了,只记得是在将军下令出战的前一日。”
施昼算了算,恰好就是明日。
他心想,蛮族大将多便携的身份,若是能为他用,事情就会变得顺畅很多。
施昼冷声道:“明日若大将未与你联系,你知道下场的。”
周衡忙道自己所言皆是真话。
“你好生与他联系,等他约你相见那日,将蛊虫与秘法收下后再交与我们手上……”施昼勾唇,眉目间却是冷的:“千万莫动什么手脚,可知晓?”
“若是事情办的好了,本殿赏你一个痛快的死法。”施昼说罢,站起身往外走。
江奕跟在身后,他沾了满身血,血腥味浓重的不行,没跟施昼靠的太近。
施昼走出帐外才低声吩咐:“你派人看着他,别让人死了,再派大夫来治伤。”
他回眸看了眼,才发现江奕没在他身边:“怎么离得那么远?”
“身上脏了。”江奕那衣袍还在滴着血。
施昼挑眉:“我又不嫌你。”
江奕只好走近他,不是怕你嫌,而是怕弄脏你。
施昼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他抬眸看着近在眼前的江奕,血腥味令他皱了皱眉,又看见江奕眉目间与脸侧沾上些血滴,看着恐怖的很。
他索性拿了干净的帕子出来,对江奕说:“闭眼。”
江奕闭上眸。
施昼抬手去擦,血迹难擦的很,江奕又比他高多了,过了会儿他手酸了:“低头。”
江奕忍不住轻笑了声,闭着眸低下头,等面上那个轻柔的力道褪去后,才低声问:“好了?”
施昼将脏了的帕子塞到江奕手上,反正江奕的手也全是血,应了声:“嗯。”
“我先去洗漱,阿昼回去歇会儿罢,其余事交于我来做。”江奕有些心疼施昼眼中的疲惫。
施昼回他:“备多些水,我身上也脏了。”
他等会儿洗漱过了,准备睡一会儿再起身处理公务,这些天他都未怎么歇过,实在太累了。
总的来说,奸细一事水落石出,对付蛮族的办法也有了,施昼总算可以不用时时刻刻都绷着股劲,能歇一会儿了。
江奕吩咐完其余事,自己洗漱过后,换了身衣袍才让人备水至施昼的营帐。
有些折磨自己的,亲自伺候施昼洗漱。
为施昼将发全部挽起,又褪下了人的衣裳,像之前那般,算着时辰往里加热水。
不知怎么控制自己目不斜视的。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会补回来(小声) 说是目不斜视也不太对。
沾了水湿润的眼睑,微抿着诱红的唇,水珠顺着搭在边上的玉臂往下滴落,江奕匆匆一撇间,瞧见了人清瘦的锁骨旁有一颗细小的痣,再往上是小小的喉结。
江奕才发觉,他定力弱的可怕,仅仅因为一颗痣,就差点糊了脑袋。
想吻上去,轻轻地在盛着一小滩水的那个地方,对准凸起的骨侧,肩下一点的位置,吻上去。
施昼被热水的雾气熏得面上泛红,眼眸半阖,腿微屈着,靠着边上,脑袋昏昏沉沉的。
他身上本也没多脏,就是沾了点血腥气,施昼进了水随便撩了几拨水擦拭,就静静泡着不动了。
很舒服,就这么泡着。
反正江奕也会浇热水下去,他再泡一会儿……就一会儿……
施昼睡过去了,因为这几天的疲惫,他好不容易能松懈一会儿,就迫不及待的揪着这片刻的轻松,沉沉的睡过去。
他睡的很死,江奕叫了好些声,也没动一下。
湿漉漉的、沾着水微泛着红的指间还抓了一个拿来擦拭的帕子,手腕骨抵在边上,手落在外边儿,抓的松松的,又因睡着,力道逐渐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