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缺觉的男人本来对周围人的话题完全不感兴趣,一个神游天外,考虑着在家里置办一个像店里这样的大型咖啡机的可能,一个在低头掏着信用卡,直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飘到耳朵里。
“……你别说,德雷克真的蠢,那次他……”一个男性员工拿到自己的咖啡后,转头对身后的女同事轻声说。
达米安眨眨眼,困意被甩到天边。
“……然后搞得大家都加班,只为了对那一个数,结果最后是他自己算错了。”
女同事肩膀耷拉下来,因为气愤,语调稍微高了一些,“哎哟,别提了!他蠢得不行天天需要加班,一份报告看几遍,搞得我也必须来得早走得晚,不然大早上7点谁来啊!这秘书当得我简直憋屈。”
“那可不,”另一个男同事信誓旦旦,“好几个部门老大私下里都在说啊,他的能力最多只能当个行政部经理。”
“哎哟,你可别看不起行政部,我是他的秘书,我还不清楚他的水平,”刚刚的女同事翻翻白眼,“我怀疑他连每个月给部门发多少支笔都算不明白。”
“谁让人家是关系户,”第一个男员工捂着嘴笑,“我也想被布鲁斯·韦恩收养。”
迪克费老大劲儿才拉住了达米安,一场血腥没有在咖啡馆上演——就差掏出警局的电击棍了。
等那几个年轻员工离开咖啡馆,达米安的拳头都没有松开。
“我们毕竟管不住别人的嘴,我们必须记住他们只是无辜的普通公民,”迪克拍拍少年的肩膀,这肩膀其实已经比他的还要高了,“看不出你这么在乎提姆。”
“即使他蠢,也只能由我来说他蠢。”达米安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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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咖啡上门捆人的迪克和达米安扑了一个空——提姆开会去了,临时加的舞弊审计特殊调查启动会,CEO德雷克的日程只剩下早上的空档。
迪克再一次对着手表摇头,不到8点就开会,怪不得你这CEO不得人心!
达米安反常地没有烦躁,大咧咧走出总裁办公室,干了他一直想干的事——替德雷克炒掉几个员工(?!)
不知道是不是炒鱿鱼的消息惊动了CEO德雷克,没一会儿,在总裁办公室无聊得要发芽的达米安终于等来了大步赶回的提姆。
对方推开办公室门,松了松领带,瞪着他。
如果不是知道德雷克的身体和精神都发生了不可逆也无法解释的变化,达米安并没有看出眼前的青年和6年前有多大差别——依然体魄强健,眼神坚定。
“人力部的经理刚风风火火地找到我,你开除了我的秘书?和另外……”提姆拿起手里的记事本,“三个员工?”
好吧,这就是变化,记忆力显然不太好了。
“我是一个韦恩,”达米安哼了一声,指指办公室墙上大logo的那个W,“我想开谁开谁。”
劳动法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小老弟!
我还是高级管理层啊,你一股东之一总不能干涉我日常经营!
这小无赖般的回答让提姆无奈地捏着眉心,这个弟弟他从来都管不了,以前不能,现在更不能了。他只能把火力转到大哥身上,“你就看着他这么做?不给我打个电话?”
格雷森警长的笑容很苦涩,抛开他能不能管住达米安不提……实话实说,达米安开人的时候他也挺爽的!
听着那些人议论提姆,迪克的心里绞着难受,但他在咖啡馆里依然必须做更成熟的那个——拉着达米安,什么也不做,顾全大局,任凭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几乎登上世界之巅的少年被这样诋毁。
当那个少年写出后门程序,揭露校长的腐败罪行的时候,只有11岁;当那个少年在布鲁斯“死”后,顶住所有人的压力,坚定地认为养父还活着,在全球搜集证据的时候,只有15岁;当那个少年最后一次拯救世界的时候,也只有16岁。
“6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德雷克?”达米安当然没有迪克温和,他的问话如审讯般强硬和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