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达居酒屋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柴崎真狩,但是我看到了另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披着深色羽织的福泽先生正站在我和柴崎真狩刚刚打斗的地方,目光停留在打斗的时候留下的痕迹上。
“福泽先生?”我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福泽先生,稍微有些意外,“您在这里是?”
“听说狩刀人在这边出现了。”福泽先生侧身看过来,眼神一如既往地犀利,脸上的法令纹好像在这几年又深了不少,“你已经跟他交过手了?”
咦?狩刀人的事都已经传这么远了吗?还是说武装侦探社接到的就是跟狩刀人有关的委托?
“刚刚是已经交过手了,不过还没分出胜负就半途终止了。”我回答道。
在回来的路上已经重新变回了一只猫的大小的二虎灵活地从我一边的肩上走到另一边,软乎乎的肉垫踩在我肩膀上,福泽先生的目光犀利的目光稍微跟着二虎的动作偏移了一下。
“望月,你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吗。”他咳了一声把目光挪回来。
“说是叫做柴崎真狩。”
在我说出这个名字之后,福泽先生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大概是一种猜想被证实的果然,又因此想到什么过去的事情的怀念,“柴崎么...”
要开始了吗!这种即将开始讲过去的事情的氛围!
我盯着福泽先生做好了准备听那个说来话长。
面对我的眼神,福泽先生考虑了一下,“这个告诉你倒也没什么。”
“我有一位昔日的同行,他的名字叫做柴崎胜家。”
我听着听着,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就是...福泽先生他大概是没有什么讲故事的天赋。本来就已经困得不行了的彻原小朋友已经靠着我睡着了,站着睡着的,我发现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头还一点一点的。
福泽先生讲的大概就是他以前有一个同伴...说同伴好像又没有那么亲近,应该是为了某个目标聚集起来的志同道合的志士吧。
然后柴崎真狩可能和那个叫做柴崎胜家的人有关,所以福泽先生在听到了鹤见区这边出现那个狩刀人的消息后就赶过来了。
“福泽先生你是觉得柴崎真狩可能是柴崎胜家吗?”我回想了一下柴崎真狩的样貌,“虽然看起来是挺沧桑的,不过我感觉他大概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样子,年龄可能对不上。对了,柴崎真狩脸上还有一道疤。”
这时候,在我和福泽先生两个人的声音中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柴崎胜家是我哥哥。”
柴崎真狩幽灵一样出现,站在不远处的树下,与颜色更深一层的树影融为一体,不知道在那里呆了多久。他从树下走出来,对福泽先生开口,“你就是银狼剑士吧。”
福泽先生转过身,目光沉静地看过去,“我是福泽谕吉。”
柴崎真狩咧开了嘴,“我要向你挑战,银狼剑士。”
“就用你那把早就不用的刀作为筹码,怎么样。” 理所当然的,福泽先生拒绝了。
就我认知的来说,如果没有非要出刀不可的理由,福泽先生是不会轻易出刀的,更何况柴崎真狩还是他故人的兄弟,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更不会答应这种挑战了。
但是柴崎真狩也没有因为福泽先生的拒绝就放弃,他眼角阴沉沉地耷拉下来,不再说话直接就拔刀出手了。
锐利的刀光闪过,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即将亮起的昏暗街道上响起。
福泽先生以快到不大容易看得清的速度拔刀挡开柴崎真狩的刀,深色的羽织随着动作扬起,与锐利的刀光交织在一起。
“漂亮的居合!”柴崎真狩显而易见地战意升腾起来,连眼睛都隐隐有些发红了。那是遇到强大对手的兴奋。
不过我从旁观的角度来看,他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正常的对战是要保持冷静状态的,以寻求破绽和一击必杀的时机。但是柴崎真狩似乎就一直维持在这种异样的兴奋中,跟我对战的时候也是这样,大开大合之间有种不计后果也不怕受伤的疯劲儿。